第四章 所以，一大早起来，只是为了吵嘴

“该起来了，破特。”德拉科早饭吃完了才又回到房间。他身后跟着一个小精灵，端着一碗白粥。

哈利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把他扶来坐着，又帮他理了理头发，把眼镜戴上。哈利揉了揉眼睛，马尔福？噢对，是他救了自己。这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居然是马尔福，这感觉……还有些不习惯。他扭了一下，靠着枕头，身体不像昨天那般疼了，勉勉强强能使些力气，但要是下床走路，多半还是困难。

德拉科端过小精灵手上的白粥，舀起一勺就往哈利嘴边放:“吃。”

哈利皱了皱眉，本来他是挺饿的，但他已经习惯了和马尔福作对，马尔福让他吃，他偏不吃。而且，那粥……哈利要是喝了，可能舌头就没了。

“别开头干什么？喝啊。好不容易命保住，一会儿再给饿死了。”德拉科不耐烦地说，他已经很忍着没有捏住哈利的嘴往里灌了。

“少爷……”那小精灵在一旁唯唯诺诺地说，“您得先吹一吹，那粥是刚盛出来的，烫……”说完，那小精灵就把头缩进脖子里，似乎是担心德拉科责怪他。

“啧，真麻烦。”德拉科一边说，一边按小精灵说的，先对着勺子吹了一下，然后再放到哈利嘴边，“现在好了，吃吧。”

哈利看着德拉科，他从来没见过德拉科这样。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高傲的富家少爷，会去学着怎么照顾人，这……这人偏偏还是他……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儿啊……

哈利抬起手想要自己端着那碗，他觉得德拉科科喂他的话真的太别扭了:“我……我可以自己来。”

“啧，别添乱，”德拉科的手往回一缩，“自己来什么呀自己来，一会再把粥弄倒了，这被子、这床单，你洗啊？张嘴！”德拉科重新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哈利嘴边。

哈利张开嘴，像是被吓住了一样。不过德拉科不会照顾人这件事是真的，那勺子就放在哈利嘴边，那技术……哈利都不想说什么了，好不容易才把那碗粥喝完。

“等你痊愈后就走吧。”德拉科把碗递给小精灵，“现在魔法部到处查你，我可不想救你一命，把自己搭进去了。”

“说得好像谁稀罕待在这儿一样。”哈利闭上眼睛，给德拉科怼回去。

“那最好。”德拉科说。隐隐能感觉到他有些生气，但说不上来……德拉科走出去，关上房门。心里觉得很烦躁，想要发气，可又莫名其妙。“咔哒”一声，他又打开房门，进去了。

“还有事？”哈利坐在床上看着德拉科。

“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那说话的语气能不能别那么冲？”德拉科走到窗户旁边的软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是你自己说，我救你一命，这一命是你还我的。既然是还我的，那我就不欠你什么，对你那么毕恭毕敬干什么？”哈利说。

“你总是有理。”德拉科说着，魔杖一挥，然后惬意地端起茶杯浅尝一口。那股烦躁的感觉也消散了。

“所以……”哈利睁开眼睛，“你又进来干什么？”

“这是我家，我想进来就进来，还得告诉你原因？这是什么道理？”德拉科侧身，饶有趣味地看着哈利。

“行吧，随你。”说完哈利又闭上眼睛。

德拉科见哈利又闭上眼睛，那股烦躁的感觉又上来了。他起身走到哈利床边，盯着哈利，好好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和伏地魔的大战把他弄得很憔悴，比以前瘦了许多。

“你怎么又睡？”德拉科搓了搓哈利的头发，“不是才醒吗？”德拉科本来想轻轻地揉，但那画面好像有些奇怪了。

“啧，别弄。”哈利把德拉科的手弄开，“我不睡觉我干嘛，起来和你打一架吗？”

德拉科轻笑一声:“打架？你现在上个厕所都要人扶，还打架，打得过谁啊……”德拉科突然不说了，哈利正用一种要吃人的表情盯着他……一点儿也不吓人，反倒有些可爱……这也是德拉科呆住的原因。

“出去。”哈利奶凶奶凶地蹦出两个字。

“这是我家……”

“那我出去……”说着哈利就掀开被子要起身往外走。

“诶诶诶……”德拉科急了，急忙把哈利按回去，“你瞎动什么啊你，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吗？去去去，去哪儿啊？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好好躺着……”

哈利又被重新塞进被子里，他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这次是真睡了。德拉科看着哈利，就想这么看着，一直看着……一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