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恶意

“我……”顾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眼睛湿润地看着张川穆，“我……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这样的，她根本不知道昨天是怎么回事，这种被人冤枉的感觉不好受，明明以前早已经承受过，为什么被眼前的人……肆意践踏她的自尊？

“你的事关本少有什么关系？” 张川穆看都不看一眼顾白，他摔门而去。

“嘻嘻嘻……”

“哎，真可怜！”

“可怜虫……”

“大家安静一下——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新同学进入我们的大家庭！”

刚刚充当透明板的班主任突然出了声，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误来， “顾白，要不你就坐这吧，座位是按成绩排的，下次考试你是可以自由换位置的。”陶青春指了指靠近垃圾桶的一个位置。

“噗嗤——”

教室里发出小小的笑声。

顾白的脸色苍白，她坐到垃圾桶旁边的位置，这里散发着阵阵恶臭。

顾白在嬉笑之中艰难地度过了一天。

衡川二中是没有晚自习的，顾白一听放学玲就急忙地离开了学校 。

她走在路上，秋风在风中刮刮地吹着，明明不是很冷的秋风却让她如同坠入冰窟的感觉：看不起人的新同学、假情假意的老师、乱发脾气的少爷公子哥……

天边飞过一只大雁，润湿了她的双眼。

***

夜里，顾家。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颇有一股凄凄惨惨戚戚的味道。

“怎么舍得回来了？”

少年顽劣的姿态蓦然出现在楼梯转角处，手里端着一盘水果沙拉，“这么晚了，我思索着你也应该吃过晚饭了吧，这一盘水果，我就替你吃了吧，妹妹会体谅哥哥学习的累，对吗？”

明晃晃的挑衅挂在顾少安的脸上，他用刀叉叉住一块苹果块，“快回房间吧。”

顾白只能抓着自己的布包，她低眉怯懦道:“知道了。” 她逃一样的上了楼，避开了顾少安。

顾少安没有想到这个情妇生出来的东西这么听话，他轻声一啧，想要用苦肉计借此进入顾家?顾白，你想得美。

***

房间内，顾白瘫坐在地上无声哭泣。

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的? 她做错了什么？

她拿出笔记本翻到了顾由写的那一段话。

顾白愣住了，她的猜想不是没有缘由的，原来她猜对了。

原来她真的病了，顾白颤颤巍巍地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盯着药瓶上写着“安眠药”， 她是不是该去买一些精神上的药了？

应该很贵吧？

“这些……钱？” 顾白看着不小心流出来的一百元大钞。

她怔怔地翻开布包，她颤抖地一张一张数。

5000元!

她数了三遍，她没有数错。

顾白连忙翻开笔记本的后几页，上面的字体与她的字体不一样。龙飞凤舞，充满了自由、肆意。

【顾白，这5000元是我在思海网吧挣来的，你可以安心用着。】

顾白低声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夹杂着泪水，“谢谢你，顾由。” 谢谢你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陪伴着我。

谢谢你能给予我勇气。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妹妹吃过饭了？” 顾知弦回到了家，他脱下西装皱着眉看着独自吃饭的顾少安。

“吃过了，上楼了。”顾少安不耐烦地回答。

“真的假的?” 顾知弦不信，这小子……

“不信我，你自己不会去问她?”顾白肯定不会说的，他瞧顾白就是一个不敢说话的主。

顾知弦上了楼，他敲了顾白的门。

顾白很快地擦干眼泪，她问，“叔叔，有什么事吗？”

“你吃过饭吗？”

“咕噜噜——” 顾白苦涩地一笑，她还是懦弱啊。

“我吃过了，叔叔。” 她道。

看来那小子没骗他，他担忧多了，“你开门，我有东西要给你。”

顾白乖乖地开门，她低着头，头发遮住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