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年前我总和他漫步在嘉陵江边，临近小年，如往常一样和他一起散步。

一路上他少言少语，没有像往常一样时不时哼两句词。

我正想鼓起勇气问他，只见他停下了脚步，身着风衣的他站在我的面前，一阵风吹来，正好抵挡住了。

“程知，我想了很久。”

“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当然知道这一切是早晚的事情，我咬咬牙就感觉这一切会过去了，该来的总要来的。

“去北方吗？”

“嗯。”

我失望地点了点头，而后并没有和他说太多的话。

相识一场，始于热爱，终于热爱。

“都快96年了，你二十一世纪再去也不迟嘛。”我想挽留他，他回答了我。

“早去早点有见识。”他带有开玩笑的语气跟我说话，可我却笑不出来。

外露的爱再过于明显，彼此不主动，也不会再有结果。

“阿知，你既然喜欢山城，那便在山城筑梦。”

泪如泉涌在眼眶打转，他说的肆意又张扬，我没再说什么。

那我便在山城筑梦，梦归山城吧。

他要去北方了，我让他二十一世纪再去，他不愿意，我总不能拦着吧。

“阿志，今天我们就好好告别吧，北方的路很长，你的梦想也很好，加油！”我不太会说话，只能鼓励他啦。

我要是无私心的话，就会和他一起去北方。

他要是无私心的话，他就会同我留在这里。

但是，这一切都是相反的，我们都有私心。

分道扬镳过后，95年的春节，我过得很不舒服，那天过后，我没有再见过他，只想早点忘去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都没有爱意，叹什么气。

至于他什么时候走的，是他后来寄给了我一封信。

说他很好，已经到了北方，会和我常联系。

我没有作任何回应，把信放在抽屉的最里面，积灰也未曾拿起过。

彼此这么快认识彼此，分开也是这么猝不及防。

“这是山城，有我最爱的人。”

我在山城共待了六年，什么都做过，一晃便是六年，他和我写信的次数愈来愈少，我一次都没有回复过，他的信封地址也未曾改变过。

他小有名气，有属于他自己的专辑，而我却是碌碌无为，2001年我启程回家了，不是门前的花开了，是我想家了。

回到家工作，父母对我的态度早已麻木，我通过自己这几年的经验，在市中心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一年下来，过得也算是满意。

“早知有觉悟，就不会白费六年。”我找到稳定的工作后，这是父母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六年，至少六分之一我还见过他。

02年的11月，快到了他过生日的日子，他的全国演唱会来到了我们家乡。

我想他应该是知道了，我回了家。

工作期间，出差的时候正好去了重庆一趟，得知他来找过我，但未果，想是我已经回家了罢。

演唱会是他生日那天，我请了一天假，父亲也爱听音乐，却不让我走这条路，这一天我同他一起去了他的演唱会。

座无缺席，他也算是圆了自己的梦。

他唱得平缓而动人，我对他一直有所关注，这是他第一次在大众的视野唱了抒情的歌，歌曲的最后，他停了下来，没有说再见，我静静地看着他。

我来得较早，还算在前面，我看着他，迟迟移不开。

“她或许在场，《阿知的自由》，由我代替她唱给你们听。”

众人纷纷嚷嚷，他注意到我了，我的眼泪如同六年前般忍着，但这一次，我却没有忍住。

“阵阵灵空。”

结尾的最后一句，已然让我哭成泪人。

“她是我结识的知己，是一位志同道合的好女孩。”

到最后，按照他给我的地址，我回复了过去。

至于结果，我想也没有后来。

我留不下重庆，也留不下他。

完

把之前的番外移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