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下雨了吗?
睡意朦胧中,今夏偶感寒意,忍不住向外侧的热源靠着。她如往常一样把脑袋深深的埋入枕边人的脖颈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再次沉沉睡去。
陆绎已经醒了,晨鸡叫起的第一声他便醒了,他望望窗外稀稀亮的蒙蒙天,又看看枕在自己胳膊上熟睡的人,再次合上了眼。
窗外不是下雨了,是下雪了。
今夏醒转之际,陆绎已经不在身侧,自己则是抱着枕头而睡,被角被掖的严严实实的,未透入一丝风。她将手试探性的探出被窝,立马果断的再次缩回,怎的今日如此之冷?
她一向是怕冷的。
今夏继续裹紧被窝,往墙角里侧滚了滚。却有一双冰凉的手探入脖颈,今夏一个激灵,使劲拽着被子,并推开被窝中不安分的手。
今夏一直有起床气,而且还不小。
她颇为头疼的掀开被窝,一鼓气坐了起来,奈何冬日里的寒风着实让她没有这个勇气。今夏再次将身子缩在被衾之中,吝啬的只露出个眼睛。
陆绎端着茶盏坐在床边,轻轻吹着茶水,茶盏中的热气沿着雕花木床慢慢爬升,一时竟让今夏看的有些不真切。
晨起时的嗅觉总是格外的敏感,尤其是这清早的茶香味儿,融入干冷的空气中,充斥着鼻腔。今夏转了转眼睛,往陆绎身边挪了挪,笑眯眯道,“大人,我渴了。”
陆绎看了看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某人,干脆的起身,“渴了就起来喝水。”未及,施施然离去。
今夏咬牙切齿的看着陆绎踏出房门的背影,但终究坐起来磨磨唧唧的穿着衣服。房中炭火还未撤下去,烧着屋内暖烘烘的,她惬意的闭上眼睛,忍不住又往被窝里缩了缩。下一秒,却被陆绎一下子拽了起来。
陆绎不止何时又回来了,她瞥见案桌上放着一杯新茶,亦是飘升着滚滚热气,是她最爱的松萝茶。
“难得休沐日,别老赖床了。”陆绎帮今夏穿好外衫,复又从龙门架上拿过缀有梅花的披风,颇为愉悦道,“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今夏闻言,一股脑的从床上跳了下来,穿上鞋袜,雀跃的跑了出去。她是如此的奇怪,怕冷极了,却是最爱下雪。
陆绎望着床上放置的披风,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拿起走出房门。
刚踏入房门,便见一个雪球向自己砸来。陆绎敏捷闪过,未料衣角仍被裂开的雪球所溅到。
今夏笑得欢快极了。
陆绎低低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披风熟练的系在今夏身上,复又叮嘱道,“仔细着凉了,先去洗漱,再来玩雪。”
那天陆绎没有被砸到几个雪球,倒是今夏脖颈里被灌了不少雪。而过于玩雪的后果便是当日晚上今夏抱着汤婆子坐在床上不停的吸溜着鼻涕。
陆绎站在床边,端着姜茶,颦着眉看着不断擦鼻涕的今夏,“叫你不要玩太久,着凉了吧?快把这碗姜茶喝了。”今夏看着碗中的姜茶,眉毛挤在一起,可怜巴巴得望着陆绎,“能不能不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