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无用”

空气一度静谧，沐锦换下耳麦，听着其中传来的声音，半垂眼睫下掩藏着深沉思虑

此时医疗船已经缓缓驶入了千魔洞窟，不知何时周围开始被一团团的迷雾笼罩住了

雾色幽绿，夹杂着一股硫黄味，洞窟的能见度极低，一阵宛如吟唱的笛声忽近忽远地飘来，却看不见吹笛人

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失了智似的不管不顾就要往外冲的亚瑟，眼见他眼神涣散迷茫，沐锦眯了眯眼眸，一不做二不休掐着他的脖颈，以窒息感唤回他的理智

见亚瑟神色逐渐清明，沐锦才松开他，神情是难言的冰冷

沐锦（暮槿）“清醒了？”

亚瑟·冯·蒙哥马利“沐锦……我……”

沐锦（暮槿）“你要出去会会那些‘人’吗？”

沐锦向窗外微微颔首，习惯性弯起的笑眼没有丝毫温度

沐锦（暮槿）“刚好，我也要去，一起吧”

她把玩着手中的枪，看上去不是要去见人，是要去“讨债”

亚瑟看着，内心不知为何有些发慌，丝丝缕缕的寒意攀上心头，脖颈处残存的疼痛告诉了他什么，而沐锦似有所感，回过头轻笑

沐锦（暮槿）“我只是想看看，‘她’费尽心思保下性命的人——是否会变得如我与‘她’打赌的那般”

亚瑟没听懂，沐锦也不解释，伸出手再次触上他的脖颈，令亚瑟自己都感到惊愕的是，即使她方才都那么对他了，他仍然没有躲避的心思

她笑了，这回倒是有了温度，指尖随意拂过抹了红痕，音量低低

沐锦（暮槿）“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走吧”

亚瑟·冯·蒙哥马利“……好”

……

谁也没有想到，在千魔洞窟中，竟然住着一群人鱼

然而，这些人鱼美丽的眼眶里却没有眼珠，一双双漆黑而干瘪的眼窝充满威胁地看向他们这些不速之客

亚瑟甫一露面，这些无眼人鱼就摆动着硕大的鱼尾，愤怒地冲向亚瑟，口中发出“嗡嗡嗡”的尖啸声，似乎已经出离愤怒了

小伙伴们连忙捂住耳朵，害怕而又不解地想，这些人鱼想干什么，把它们全部吃掉吗？

子弹划破空气，一只无眼人鱼正正好被击中，随着这枚不同寻常的子弹带来的力道一头栽下了海水之中

原本面色平静但苍白的亚瑟瞳孔一缩，猛地转头看向一处，就见那个银灰色的脑袋探了出来，少女含着笑的声音飘来

沐锦（暮槿）“有话好好说嘛，上来就动手算什么事？”

她脚步轻快地走近，指尖勾着那枪口尚在冒烟的手枪打转，端的是轻松惬意，张口就是先发制人

万能角色“你又是谁？！你们这些愚蠢无知的人类怎么会懂……呸，人类是最邪恶的物种，只知道迫害其他生物！只有这个冥顽不灵的叛徒会向着你们！”

沐锦听着，眉梢诧异地微微挑起，她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满脸激愤的无眼人鱼，忽然道

沐锦（暮槿）“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万能角色“当然是要将你们一并处决！”

沐锦（暮槿）“诶……不需审判吗？如此——”

万能角色“审判？那是最无用的东西！如果这有用，我们——以及我们的祖辈，就不会变成这样！”

沐锦笑了，笑得很讽刺

沐锦（暮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