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盛世

“认识？”

凤言一怔抬眼，抿唇静默片刻，屈膝跪下“回主人，属下认识。”

“这是什么？”

“蝴蝶蛊。”凤言低头又看了眼锦盒里躺着的漂亮小东西，缓缓合上盒子，眉心拧紧，“并且是极难养的赤血种”

苏黎夜语气淡漠“你如何会认识这个东西？”

“属下……”凤言唇角抿紧，忍不住闭了闭眼，试图从记忆中搜寻出什么，可脑子里一团黑雾，最清晰的永远只有神隐殿中厮杀训练那些画面，“属下不知……不知道为何会认识这个……”

苏黎夜转眸，目光沉沉落在他头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言脊背一僵，感受到那目光里的威压，脸色不自觉地白了些“属下在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以前好像见过，很熟悉，甚至了解它的特性……”

“它有什么特性？”

“携带剧毒，喜欢待在人体最脆弱的脑颅之中，羽化之后喜欢游走于人体各处，生不如死。”凤言想了想，“养此蛊需提前三日用自己鲜血浸泡幼虫，使幼虫熟悉血液味道。”

赤血种的蝴蝶蛊跟寻常蛊虫不一样，它不受养蛊人的意念驱使，但养蛊之人懂得一套操控它的办法，所以才可以利用它达到一些目的。

暗阁的训练项目很多，暗杀、情报、识毒、易容伪装身份，对于异术蛊虫之类虽有些涉及，却并不精通，而对这种极为罕见的蛊虫更是从未接触过。

甚至放眼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人了解这种东西，可凤言却能这么准确地说出它的名字和特性。

这一点，无法不让人觉得奇怪。

这也是凤言不安的原因，他知道蝴蝶蛊，却无法说出自己知道它的原因，这种情况在御影卫身上是绝对不正常的，即便主人怀疑他，因此而处置了他，他也没有可以辩解的余地。

“说得倒是没错。”苏黎夜语气平静，波澜不惊，“这蝴蝶蛊的确是从王洌彬的头颅里引出来的。”

凤言低头，唇瓣抿得泛了白。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骤然降了温度，去厨房拿了饭菜回来的侍女敏感地察觉到屋里气氛不对，眼睛不敢乱看，头也不敢抬地匆匆把几道珍馐摆在桌上，然后很快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给大少爷解毒的卿公子虽然医术精湛，可这性子着实太冷，有他们主从俩在的地方，就算是炎炎夏日也常让人感到寒凉。

饭菜的香味飘散在屋子里，苏黎夜蹙眉，语气平淡“先吃饭吧。”

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径自起身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凤言跟着起身走了过去，一向冷淡不惊的眼底分明染了几分惶然，沉默而不安地站在桌前，使得这个素来冷硬强悍的少年此时无端多了几分可怜的味道。

“坐下吃。”

凤言僵硬地坐下，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似的，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黎夜倒是无所谓，反正她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只要不碍她的事，凤言有没有什么身份都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