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见到光明的白鸟(3)

稍低男孩俨然一副胜利者姿势，泛着强者气。

谭昀天“对了，下次再打，最好找一个厉害点的帮手过来。”

口气中尽是轻蔑，显然不屑与蝼蚁多说，费了口舌。

谭昀天“还不走，等着我在揍你们。”

用一种强力语气呵斥道，摆弄两下拳头。

　　被打倒在地的两人吓的慌乱爬起就逃，后面的一个直接摔了一跤，在起来时，同伴已落他十来步远，赶紧并脚跑过去，钻进了另一条胡同，瞬间没了影。

　　苏悦心中想着，两人打不过一个，真是窝囊，白长这么大个子。

　　咕囔几声后再向看，原来的位置已空无一人，看来那少年也是走了。

　　苏悦迈开步子正打算离开，刚一转头，被惊吓一跳，少年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死死盯着，眼光透出一股子寒气。

　　少年也不多扯，挑重点简明问句：

谭昀天“你要去告状是吗？”

苏悦“不，不是。”

苏悦被吓的着实不轻，字都磕磕巴巴的。

谭昀天“你放心，我不会动手的，我不打女生，你要告尽管去。”

声音似乎是有一种无可奈何，表面却装的一副无所谓。

苏悦“我不会说的，那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苏悦坚定的说道，用一种坚毅的眼光看着他，仿佛通过眼睛向谭昀天传达出她此时的意思，她已经下定决心今天这事绝对不会说出去。

　　此时，苏悦只觉得少年的语气好亲切，他的语气和曾经的自己是一模一样，表面若无其事，内心却极度渴望，只是不善言辞，才装作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听过，少年的眼中闪过一抹色彩，即使很短暂，苏悦却看的那么清楚。

　　少年嘴唇动几下，再未发声，转身走几步离开原地，起初他的脚步很慢，像在思考什么。

　　苏悦见他要走，心中突然心疼起他受的伤来，加快脚步跑到他的面前，顾不得还有些喘的气息。

　　翻动书包，找着那一小瓶的跌打药膏，着急是三下两下的是找不到。

　　少年走向一边，打算从旁边穿过，苏悦大喊声：

苏悦“别走！”

这声怕是整条巷子加着回音都能听到。

　　少年的表情显是出乎意料，眼神中也出现一丝的微小诧异。

　　苏悦也觉察自己刚才的举动似是不太好，用平常的语气缓和说声：

苏悦“等一下。”

她一副着急，喘气，焦虑的样子。

　　找的烦了，脑子一热，把书包倒翻过，一股脑全都撒到地下，东一本书，西一练习册，旁边零散躺着笔袋，散出笔和橡皮，她的笔袋早是坏的，又舍不得再买，一直是小心处理，今夜倒是直接开了口。

　　一个个翻找过来，拿起那一小瓶，递到他的面前说：

苏悦“涂上，你的伤能好的快些。”

　　不等回答，塞到他的手上，转身收拾起了地上大小碎物品。

　　苏悦拿起书包，一件件物品不管好坏，舒整没，混乱就往里塞，只想赶快收拾好离开，免得后来有人经过时，看到她的这副狼狈样。

手刚接触到一本数学书，另一只陌生的手也靠在它的上面，一用力，书皮扯成两半。

　　刚才苏悦以为少年收了药就会走的，没是想到，他竟会弯腰帮自己捡书。

　　只楞一秒，随后紧紧拿起那一本书，径直塞进书包里，不想让他察觉。

　　谭昀天眼睛湿润，泪水险些收不住，除了自己过世的母亲，再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

　　看着面前的女孩，他的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怜爱，他要保护她，不受伤害。

谭昀天“我叫谭昀天，你叫什么？”

语气轻柔，就像是哥哥对妹妹说话那样。

苏悦“苏悦。”

看着男孩的突然转变，苏悦楞神，痴呆一般顺口就答出，来不及反应。

谭昀天“以后我罩你！”

右手拍拍胸脯，胸有成竹的语气答到。

　　苏悦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匆忙收拾好离开。

　　谭昀天脑中反复闪过这个誓言，对着背影大声喊：

谭昀天“你也是天源的吧，我会来找你的。”

　　夜半，苏悦用胶带慢慢粘好书，正想写篇笔记记录今天发生的事，书包翻个遍，不见踪影。

　　还不死心，书一股脑倒在沙发上，才确定自己的日记本真的遗失了。

　　一夜未眠，那句：

谭昀天“以后我罩着你！”

一直回荡在苏悦的脑海中，重复翻转。

　　第二日，苏悦再去找时，地上除了尘土再什么都没有。

　　心里顿时不是滋味，眼下只有两种可能，不是被打扫当垃圾扔桶，就是被谭昀天捡去了。

　　苏悦的心中更希望是第一种结果，虽然写了那么久的日记当做垃圾扔掉很可惜，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无踪，总比落在一个陌生人手里要好。

　　谭昀天，天源中学，几年几班，他真的会来找我吗。

谭昀天“黑暗，并不完全无光，现在眼睛里所见的光明也不一定就是对的，我带你去寻找我的光明。”

　　算起来谭昀天说的不论是多少话，苏悦也都记得，以后再见面时，那个属于黑暗人的光明世界，苏悦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