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病房问话

事故现场惨烈不堪，消防队在灭火，警方在勘测现场。

“这是嘉林市近十年来最严重的交通事故。”杜局道。

张成道:“根据现场勘测的结果和目前掌握的线索，初步判定，这是一起由外卖车强行抢道引发的交通事故。遇难乘客的身份还在确认当中，我已经让叶倩调取公交车沿途的监控，进一步确认事故的真正起因。”

江枫手里端着一个平板，跟张成报告:“师父，我们排查了沿站监控，到这个事故地点的上一站也就是沿江东路为止，车上一共是十名乘客，算上司机十一人，但是现在，只发现了八具尸体。”

张成立马接道:“什么意思，凭空少了三个人？”

“已经叫他们在查了。”

张成想了想:“仔细查。”

没过多久，江枫的平板里就弹出来一条消息。

“师父，这事叶倩刚从队里发过来的，45路公交车的沿路监控。您看，邻着爆炸之前下的车，并且还不是在站点，我觉得有点可疑。”

“可疑？”张成的目光从平板上移开，重新落到江枫身上，“有证据吗？办案要讲证据，人是不是还没找到呢，先把人找到了。”

“是。”但没动地方。

张成盯了江枫几秒，江枫感受到了来自师父的压迫的目光，立马说道:“我现在就去。”说完便跑了。

·

“李诗情，这有两位警官找你。”护士走进来通知了两人，她身后便跟着两个人，虽然是便衣，但眼神里依然有着普通人眼里没有的东西。

“李诗情是吧，我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江枫，”说着拿出了警官证，“这位是我同事。我们今天过来就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她现在情况还不太稳定，你们稍微快点。”护士说完便快步走出了病房，在江枫和余雷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谢堇也跟着护士出了病房，但病房里的谈话她依然听的一清二楚。

“李诗情，女，二十岁，嘉林师范大学大三学生，对吧？”

首先是进行身份确认。

“对。”

“今天下午一点四十二分，一辆45路公交车在跨江大桥十字路口与一辆油罐车发生碰撞，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接着是案情陈述。

李诗情攥紧了被子，这一动作被江枫看在眼里。

“你不用紧张，”江枫开口，“我们查看了公交车的沿路监控，发现在爆炸之前，公交车违规停车，你跟另外两个乘客下车了，我描述的情况准确吗？”

“……”没有人说话。

“李诗情？”江枫以为李诗情走神了，不由得有些烦躁。

“我……我确实是坐了一辆公交车，但是你说的，我不太清楚。”李诗情紧皱眉头，像是真的在努力思考一件事情。

“不太清楚？”江枫咽了下口水，“那这样，我们帮你回忆一下，你今天出门是要去干什么？”

“我应该是要去买书的。”

“去哪里买？”这回说话的是余雷。

“市中心的三联书店，45路车可以直达。”

“那你去市中心为什么要提前下车？你是不是在车上看见了什么可疑的事情？有没有人和司机起了冲突？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对话，或者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我应该是睡着了……”

“睡着了可以中途突然醒来下车？并且还不是在站点下车。”江枫逐渐觉得李诗情在推脱，在瞒报实情，全然忘记了她现在是一名轻微脑震荡患者。

“我……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来自警察的天然压迫感逐渐让她急躁。

江枫本来还想继续问话，但手机来电铃声打断了他，他拿着手机出了病房。

“我好像想起来一些。”

余雷闻言坐直了身体。

“应该是我身体不舒服，司机才把我放下车的。”

“你哪里不舒服？”余雷显然要比江枫更有耐心一些。

“应该是心脏。”

“心脏……你是不是有心脏方面的病史？”

“没有。”

余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记得，我在司机旁边，我想要下车，有一个人他问我要不要叫救护车。”

“帮你叫救护车，那个人是谁，你还记得吗？”

李诗情摇了摇头:“我应该不认识。”

江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你能想起来有人帮你叫救护车了？那他的性别和体貌特征，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

谢堇听到这，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看来问话也挺没意思的，都是些她知道的事情，没什么可听的，于是她就走远了些，但李诗情所在的病房还在她视线范围内，她坐在窗台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腿。

“姑娘。”

谢堇听到有人叫她，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