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到的只有一件。
就是去北齐继续做明探,这真是适合他的最有价值的一件事了!
范闲一回来,他便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范闲,要不,我还是去北齐吧?继续做探子,为国家出力,过几年回来,就可以谋个更好的差事。”
出国镀金吗?范闲戳了戳碗里的饭:“也好。”世人都挑软柿子捏,他在监察院当差,且因为春闱之事得罪了不少人,郭保坤躲出去正中下怀。
郭保坤欢喜了:“多吃点菜!”
范闲近来胃口不佳,最爱吃的肉都觉得腻得慌:“叫厨房下碗面吧。”
郭保坤‘哎’了一声忙吩咐下去。
岁月如歌。 在监察院门口的梧桐转黄之时,监察院突然异动。
只因监察院的范提司忽然晕倒,三处费介亲自捉脉,得到结论,范闲竟是有了! 这事如风长了翅膀,一下就飞了三百里,编书局郭保坤反而是最晚知道的一个。
他火急火燎回到家,没看到人,遇到同是火急火燎的郭攸之,两人大眼瞪小眼。 父子两交换了下信息,只知道范闲身子月份尚小,可能近来因春闱之事劳累的缘故,才露出些端倪,犯了晕疾,自己诊不出来,遂去找老师诊断,这一诊,就翻天了。
他们赶到监察院的时候,还算畅通无阻,老远就听见费介在与陈萍萍据理力争,大吵大闹。
“我不管!我有徒孙了!范闲有了小徒孙,还做什么提司?!我不许你再叫他做这做那!”
陈萍萍整个人也有些懵,第一怀疑竟是费介有没有诊错,但费介是什么人,不是江湖上的野郎中,他的医术,是人命堆砌起来的,又事关范闲,绝不会出差错。
他底气不足:“范闲生而无信香……,生育困难……”
费介大嚷:“你不信!?他有没有香我不管,我只知道他现在揣着我的小徒孙!”
陈萍萍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范闲有了小范闲,完全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但是当然,目前肯定是以小范闲为重:“依你所说,我就给范闲放点儿假……”
费介嘀咕:“还算有点儿长辈的样子。”
陈萍萍沉吟了一声:“范闲的孩子,以后也要接手监察院的,可以放在我身边历练历练,学习学习。”
费介瞪眼:“我的小徒孙,当然是我带着,教他一身本事,不吃亏。”
陈萍萍不赞同:“你带着他去刨坟吗?”
费介立刻讽刺道:“你带着他去杀人吗?”
站在外面的郭家父子:“……”这叫什么事啊,小宝贝还没出生呢就已经被人预定了。
“那个……”郭保坤探头探脑探进门,“范闲呢?”
范闲?费介一愣,不知道哇,他一诊出来小徒孙,激动得整个人都飘了,立刻来找陈萍萍理论,不让他安排那么多工作给范闲:“大概在厢房躺着呢!”
范闲不在厢房床上躺着,他在厢房顶上躺着,乌溜溜的卷顺着瓦片往下,衣袍散成了一朵花儿。
郭保坤魂飞魄散,破了声:“范闲!小心掉下来!”
范闲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望着苍穹的双眼有些湿热,这是,接受世界设定了?
不接受也没辙啊,人命都弄出来了!
操他妈的坤泽!
【范府。
范建对着备好的婴儿房,抚着胡须想,奶娘要开始挑选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