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001

“夜上海，夜上海……”

那是民国初期的外滩。战火纷飞的年代，从没有绝对的平稳。不过是富人的肆意作乐，穷人的流浪街头。一座城，一条江，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一遍奢靡至极，一遍残破不堪。

不好定义当年的民国的外滩，说它是繁华似锦的摩登都市也好，尸横遍野的火车站也罢。总归浪荡不平，生活在风雨摇曳之中。不过，该饮酒作乐的彻夜不醒，饥寒交迫的家徒四壁。

这都是余乐乐从她奶奶的笔记本上找到的。那是80多年前的事情，纸张难免泛黄破损，但一行行娟秀的小字依稀可见。蓝色的封皮因为时间的消逝而掉落颜色，但封面的“余缘离”三个字依旧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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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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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滴答滴答的雨点落下石板路上，街道意外的清净。下午时分，也没多少来来往往的行人。只是匾额被雨水打湿。

余缘离打着伞，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虽然下雨，但并不冷，她也有能力穿着旗袍走在街上，凹凸有致的身材被旗袍的曲线勾勒的刚好，几多红艳艳的花儿成了灰蒙上海的一道风景线。

精致的面庞夹杂一丝妩媚，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伞柄，只是简单的迈步，背影却总显出一种风情万种。她确实也有这个资本。余家大小姐，万人心尖宠的存在。追求者更是数不胜数，但她的门槛可不是一般的高，普通人根本够不上。

外界即使再传她的绯闻，也没有一个实锤过。大家自然晓得她孤傲冷艳的气质，虽然没摆在明面上说，但也心知肚明。

“行行好，给点钱吧。”

微弱的声音从身后方传来，是个男孩。清澈的要命，但同样虚弱，感觉下一句就要断气。余缘离颦了颦眉，顿下脚步，却迟迟没有转头。见有人吸引的注意力，那声音刹那又有了力气，响了些许。

这怕是盯上自己了。

余缘离无奈只好转头，直径看向声音的来源。也好找，寥寥几人的街道只需略加分辨即可。男孩坐在街道旁，身上灰色的衣服破烂不堪，洞口十分显眼。小小一团蜷缩在那里，手捧着一个盆，也不是新货，用了几十年的样子。

心软，走上前，却发现男孩早已周身发抖，牙床都在打架，是彻透心扉的寒冷。男孩抬起眸子，那是双干净无害的杏眼，圆圆的澄澈。那一眼深深的刻在女孩的心底，快步走上前，但也没有蹲下。

那是存在骨子里，与生具有的高傲。那不允许她顿下这么做。

摸着兜，从里面掏出几元钢币，投在男孩的盆里，微微颔首。目光不自觉流露出妩媚，潋滟的眸子流淌出大小姐傲气十足的目光。

余缘离“下雨天，不找个地方躲躲？”

男孩低头，笑的有些奇怪。

张泽禹“没有地方愿意收留我。”

她不懂。

张泽禹心里翻涌出异样的情绪。算不上是轻视厌恶，只得说是无处发泄的苦水罢了。

她是大小姐，是贵族阶层。没有人敢与她正面叫板，硬碰硬的为了利益吵架。倒不是说每个人对她都心平气和，不过是心里胆怯，不敢罢了。她自然是不懂得温饱不足，被人受冷眼相待的感受的。

她不愿体会，当然她一辈子也不可能会体验。

但女孩也没感受到措辞的不对，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白嫩的手腕轻轻晃动，撩了下乌黑的发丝。刚刚做好的造型，待会有朱家的舞会，作为风云人物，自然是要出场露面。

张泽禹“那，多谢余小姐的施舍。”

张泽禹“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余缘离轻轻挑眉，姣好的面容透漏出一抹好奇，但很快也被本身的强烈富贵气场所掩盖。她也挺想知道流浪街头的小乞丐是怎么认识她的。虽说自己经常游荡在各种名门聚会，但也绝不是在此地经常出现。

余缘离“小孩，认识我？”

张泽禹轻轻点点头，身上早已被浇的透湿。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头发早已揉的乱糟糟。眼角不易察觉流出笑意，浅浅的，但也同样如同潭水清澈。

张泽禹“民间传的很快，什么大事我都知道的，对于大人物也是一样。”

语气里不可抑制透漏出骄傲。

余缘离还蛮意外的。她从来没有和身份比自己低的人如此平和的说话。哪个看到她不是低声下气，卑躬屈膝。但面前的男孩却一点也不害怕，根本没有怯生生的感觉。虽然衣衫褴褛，但目光坚定。

有意思。

女孩淡淡一笑，也没打招呼便离开了男孩身边，摇曳生姿。朱家的宴会就在今晚，装潢自然是奢侈，金碧辉煌的大厅，连吊灯都是由一颗颗水钻镶嵌而成，红色的地毯铺在地上。大厅里飘荡着奢靡的气氛。

女孩的出场自然是引人注目，拿起杯酒便直径走向朱家小少爷那里。刹那间闲言碎语一涌而出，大家掩着嘴讨论这不明不白的关系。但那小少爷却也没多排斥，看向她的眼神里夹杂着不明不清的感情，晦涩深处却也透露星光。

哑着嗓将女孩揽入怀中。高一头的优势此刻便体现的淋漓尽致。女孩原本高挑的个子在他面前却越发显得娇小。也没反抗，不过复杂的神色笼罩着眸子，雾蒙蒙的灰暗，谁也读不懂。

朱志鑫“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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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余缘离.

执笔×江稚七.

“在那个肮脏不堪的年代，你我纯粹相爱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