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楠瑆第二日入了沣京。
一个人,见了此地寰云斋的司玹公子。
感觉不怎么样。
行吧,再不怎么样也比她强点。
她还太年轻,她只是一名十四岁的少年,这和她以后还会长高是一个道理的。
--------
雅阁中,清秀温儒的男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又看她手中的的令牌。
浮雕勾勒鸿鹄,玉色温润,似有浩瀚灵气自其上荡开。
鸿鹄令。
根据寰云斋的规矩,见到鸿鹄令一律叫殿下。
不用管是哪位,弦林十几人自己还不一定认得全呢。
谁手上拿的是鸿鹄令有些迷糊的还记不清。
“小殿下,”司玹望着小少女稚嫩的脸庞,无奈开口,“你这样一个人来了沣京,没有带人吗?”
司玹是不知道千族五殿下之事的,本就是隐蔽的事,他的本职也不需要他去了解,他只要潜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为什么要带人,本殿又不是在外无法自理。”女孩儿懒懒地靠着椅背,用无所谓的语气回答。
“司玹前辈,麻烦把‘小’去掉可好?”她坐正,极郑重地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要求。
“殿下,”司玹严肃了神色,“沣国不正常。”
千楠瑆知道他在说什么,她自有一番思量。
司玹离开雅阁,千楠瑆收起那副懒散的模样,凝着手心的阵芒。
“为什么……会有鹿韭的因果?”她兀自地低声呢喃着。
十指挑动间,千楠瑆的神色变得微妙古怪,同时又添了一丝玩味。
风宣前朝皇女——云妗月。
有意思,这株花妖可给了她太大的惊喜。
门外传来三声响,而后进来的是一位生得漂亮的女子。
可巧就来了。
“云小姐。”
荒月朝着女孩鞠躬作揖,神色恭谨,语气谦逊然不显卑微:“寰云斋荒月,见过霁云五殿下。”
千楠瑆懵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霁云是哪。
思考片刻,姑娘才想起那是千族领域。
啧,忘了。
绯唇浅勾,女孩儿饶有兴味地开口:“认识本殿?”
“属下身负家仇国恨,遇尊者得救,被主子培养,为的是殿下。”荒月垂眸,如是道。
千楠瑆轻扬的笑意却顷时间凝固,敛去。
她神色滞滞,心神荒寂。
少时,荒月听到清冷悦耳的嗓音说:“云小姐,此事感人。可本殿实在不习惯如此就接受了他人的好,还是在此谢过那位尊者了,抱歉,未能受此好意。”
可以称得上一句风度翩翩,谦和有礼。
“殿下一定要追根究底吗?”这不是质问的语气,只是单纯的对此疑问。
“可是本殿不喜欢无由之事,这样怎么办?”她用轻巧的声气表达着困惑。
荒月叹了口气,垂首,恭敬回道:“属下将守候于此,殿下不需多想。”
千楠瑆拨弄着腰间的坠饰,沉思片刻,问她:“你去过蓝星吗?”
这个开放强横的世界,并非蓝星人所说的古代,因为那是古与现,是时间之区别。
而两个平行互通的世界之间,当是空间之区别。
天权没有蓝星古时的程朱理学、女德女戒、陈规陋习……
更不是生就长成蓝星各洲古时之模样。
若有来到天权的蓝星人弄这些东西……当心被打。
毕竟永远是好的要发扬,不好的要干掉。
作为一个年纪轻轻就开始换世界晃的人,她自认为有点发言权。
飘远了。
云妗月愣怔一下,回道:“我如今四十一,在二十年前曾因意外落入蓝星。”
“这样……你见过一株银红牡丹吗?”青稚的女儿笑意轻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