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殿外,少年一袭红衣,长发高束,“儿臣请与左丞同往西北!”
“你瞎凑什么热闹!”崇安帝满脸的嫌弃,“提把剑就觉得自己是侠客了?去了到时候被哪匹马踩死都不知道!”
“父皇...”楚锦早知自己父皇嘴上不饶人的功夫,并没有多加反驳,“儿臣能找到沈熙言。”
柳熠安与崇安帝皆是一惊,“熙言还活着?你如何联系到他?”崇安帝问道。
“去年靖北侯与熙言一同进宫赴宴,世子告诉儿臣的靖北军特有的传信之法,”
“靖北军的传信之法,”柳熠安重复道,“六殿下能确保这封信的真实性吗?”
“能,”楚锦拿出一张字条递给崇安帝,“上面是世子今时的暂避之处,”
崇安帝将字条递给柳熠安,“你二人先下去准备,务必确保事情万全,传太师,骠骑将军,其他人让他们滚回家,”
“是。”
“微臣告退。”
“儿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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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冽的寒风在短短几日就吹遍了整个京城,街道上零零散散几个人快步走过,柳熠安与楚锦并肩而行,
说起来,自两朝太傅也就是柳熠安的父亲薨世,楚锦几个差不多年龄的皇子算是转而跟从他学习,平时楚锦与其没有什么学术之外的交谈,柳熠安也摸不清这位六皇子的心思,
按理说,大皇子夭折,如今二皇子册封太子,他几位哥哥都忙着在朝中招揽自己势力,单单柳熠安自己就受到了几位皇子的多次示好,但是这位六皇子...柳熠安不由得眯了眯眼...
难不成,靖北就是这位皇子的筹码,
“六殿下与靖北世子相熟?”柳熠安试探的问道。
“左丞不必忧心,我与靖北世子只是有些投缘,这次靖北事变,与我无关。”
柳熠安愣了愣,一副没想到的样子,没想到楚锦说的这么直接,忙说道,“靖北候一生守卫边疆,保家卫国二十多年...”
“左丞,”楚锦停下来朝着柳熠安恭敬地鞠了一礼,说道,“靖北一事尚无结论,丞相不必再探阿锦的话,阿锦此去,一是帮助朋友,二来也为您与父皇提供了些许消息,您何乐而不为?”
“六殿下说的是,”柳熠安稍稍眯了眯眼,眉头紧皱,“毕竟是陛下故友之子。”
“如此,阿锦学艺不精,故劳烦丞相您多出些力了。”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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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北如今如同虎狼之境,他一个小孩,该如何脱身?”
崇安帝与靖北候少年相识,如今能稳居皇位,少不了这位侯爷的助力,
“靖北军中都是血战沙场誓死报国的热血男儿,陛下,臣不信候爷会谋反!”
殿前大胡子长得威猛的人是如今朝中的骠骑将军萧如年,性子直率,
“朕也不信。”
崇安帝双臂交错抵在桌案上,一脸的烦躁,
“陛下慎言。”
谢安拱手劝道,“靖北一事尚无定论,陛下不能妄下定论。”
“朕知道,”崇安帝道,“现在要爱卿想个办法,先确保沈熙言安全。”
谢安皱眉,重重的叹了口气,“陛下,靖北世子接进京城名不正言不顺,不合礼数。”
“朕现在不管礼数,伯承已经死了,这是确凿的消息,现在我,作为他的好友,我来照顾他的遗孤,这需要什么礼数!”
崇安帝眼中显现出几分血丝,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他今时就能亲往西北,
“请陛下,”谢安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大局为重。”
崇安帝眼眸微垂,摆了摆手,
萧如年不明所以的看向谢安,见谢安拱手行礼后转身离去,匆忙跟上。
西北的黄沙吹不到京城,京城人见不到西北尘沙,见不到蛮人的凶残,和战士的浴血奋战,自然听风是雨。
“太师,这陛下什么意思啊?”萧如年赶忙问道,“这世子救是不救啊?”
“萧将军莫要急躁,再等等。”
说罢,摆摆手转身离去,留得萧如年一人吹了满面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