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笃信

【BGM：剧毒身体 ～ Forsaken Doll】

妖鸟的歌声停息了，被魅惑的灵梦终于回过神来。可是，在那因为激烈的打斗而崩毁的天守阁里，已经没有她最重要的人的身影了。放眼望去，灵梦只看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尔茄和史黛拉——她还不知道史黛拉是被自己亲手打倒的——还有在旁边嬉笑着的正邪、被她的必杀技打中刚刚爬起来的针妙丸，以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飘浮在空中哈哈大笑的塞勒涅，和她身边被召唤出来的妖鸟。

灵梦“萨、萨娜……………………”

魅惑的效果解除的瞬间，灵梦的记忆回到了被魅惑之前的那一刻，那正是她想要踹开被针妙丸放出的特大玉封住的通往地下的洞口、飞下去拯救萨娜的那一刻。但如今，洞口依然被堵着，自己也依然在这天守阁里，而这也正意味着，她并没能够救到萨娜。残酷的现实，如同一把锋利的飞刀袭向灵梦，把她的心脏刺穿、撕裂、剁碎。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灵梦感到意识好像飞走了一样，自己像一个没有魂魄的行尸走肉。她的眼神一片涣散，头脑乱哄哄的，好像到处都在轰然爆炸一样，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也许，这是大脑在被迫面对极度不想面对的残酷现实时的一种逃避型自我保护机制。然而，不管怎么样，即使再不愿意面对也好，它就在那里，残酷的现实就摆在那里——自己没有保护好萨娜，自己没能拯救飞出去的萨娜，自己让萨娜被敌人给杀掉了的残酷的现实。

灵梦“萨娜！！！！！！！！！！！”

灵梦所有的悲伤、懊悔、痛恨、自责，化作一声震天动地的悲鸣。

她的驱魔棒无力地从松开的手中滑落在天花板上，然后是她的双膝，再来是她的双拳，最后是她的额头。她就这样跪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停地冲出她的眼眶，滴落在天花板上，很快就湿成了一片。

塞勒涅她们也都停止了攻击，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也许是手下留情，也许是不想打破这悲伤的一刻，也许是认为已经得到了完全胜利，进而以人生的胜利者的立场尽情地欣赏着丧家之犬痛哭流涕的可笑模样。从来没有人见到过灵梦的这副样子，即使是幻想乡里的住人们，即使是灵梦唯一的朋友雾雨魔理沙，也没有见到过灵梦如此悔恨地一边哭泣着，一边用力捶着天花板，甚至是以头抢地的样子。

尔茄和史黛拉一样被哀愁的空气笼罩着，史黛拉默默地啜泣着，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但尔茄却没有像她们那样泪流不止，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把被打落的剑捡起来，重新面向做出这一切的敌人们。

尔茄“不仅偷走我的传说之剑，还抢走我的茜枫，还把萨娜扔了下去，这些仇，我一定要百倍奉还给你们！”

尔茄的语气听起来很坚毅，又很平淡，仿佛萨娜的死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痛苦，仿佛她根本就不在意这残酷的现实一样。实际上，虽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坏事，在她的心里，她依然相信一切的事情终究会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只是，灵梦和史黛拉尚未知晓这一点，她们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尔茄。

史黛拉“尔茄，萨娜她…………”

尔茄“小萨娜她会没事的，一定会。”

尔茄很是笃定地说道。

灵梦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复杂，好像听到了什么惊愕的消息一样，像是被雷电劈中一样愣住了。

灵梦“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得出那种话？！萨娜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哪有人能从这种高空摔下去还能活下来的！！！”

尔茄“灵梦小姐，”

尔茄的语气毫不动摇，

尔茄“小萨娜是我的第一位伙伴，也是陪伴我时间最长的伙伴，更是我最亲密、最重要的挚友。我和她，还有小史黛拉，还有茜枫，可是长久以来一起冒险的过命之交。在我们的旅途中，遇到过无数次危险，但每次都能够平安无事地打败敌人，并且活下来。要是大家都像灵梦小姐这样有绝对的实力，那固然是好事，但我们没有，即使那样，我们也打倒了很多很厉害的魔物，我们打败过巨大的鬼母和飞龙，每一次都是生死之战，我还记得在风见之塔的塔顶和飞龙战斗时，我们不止一次地被吹飞下去，摔得伤痕累累、体无完肤，但是——”

这时尔茄突然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对灵梦说道：

尔茄“死不了的。不管怎么样都死不了的。我们坚信着彼此，那种笃信的力量，使得我们永远能够战胜看似不可能的逆境。放心吧，小萨娜一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