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卢笛

对于警方来说，审讯并不顺利。唯二下车的两个乘客以“循环”这种荒谬的理由解释他们下车和报警的理由，杜局不得不让他们进行药检，然而药检报告显示一切正常。

碰上这种僵局，又从技术科得知公交车上的确有炸弹残留，所有人的态度都变得更为严峻。

交通事故引发的爆炸和人为制造爆炸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市公安局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调查这起案件，张成等人也在专案组名单之内。

在李诗情和肖鹤云身上找不到有用的信息后，警方拘留了这两个嫌疑巨大的犯罪嫌疑人，同时也紧密排查着45路公交车上下车的乘客，试图拼凑更多的消息。

然而进展并不理想，沿途上下车的乘客里没有愿意来警局接受调查的，最多也是在电话里描述几句所见所闻，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除了一个名为卢笛的青年。

他不是车上的乘客，但却主动联系了嘉林公安。

张成等人接待了独自一人赶来警局的卢笛。

会客厅内，专案组的成员都在。江枫给卢笛递上一杯泡好的茶，余雷拿着笔记本准备记录卢笛将要提供的信息，张成则是为卢笛拉开了椅子，温和的开口：“感谢你愿意跑来公安局，配合我们调查这起交通事故。”

卢笛微红着眼睛摇摇头，语气难掩悲伤：“我知道的不多，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张成的目光柔和，鼓励道：“整合线索是我们的职责，你提供的每一个细节都对我们至关重要。”

“我，能不能问一问……”卢笛捧着温热的水杯，抬眸望向张成，“公交车上的人，是全部无人生还吗？”

虽然已经在新闻上得知了这个消息，但他还是不愿相信。

“是的。”张成点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悲伤。

卢笛的目光彻底黯淡下来，泪水迅速蓄满眼眶。他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开口：“我本来应该在那辆车上的……”

众人精神一阵，看向卢笛的眼神越发重视。张成递给他一包纸，温声细语的询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是什么原因才让你没有上车？”

在卢笛到来之前，他们就把沿途的监控录像看了个遍。在监控中，他们看到了卢笛，但却无法确定他是在等哪辆车，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和上车的余璐有过交集。

“是余璐。”卢笛无意识的摩挲着水杯，哽咽一番后，才再次开口，“本来我是要坐45路车去沿江西路，但我在沿江东路站的时候碰见了她，她的脸色很差，看上去很不舒服，我就想着打车送她去医院……”

他吸了口气，忍住泪意继续说道：“但她说坐45路车就好了，我想陪着她一起上车去医院，她却让我帮她把一份资料送到嘉林师范……本来我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的，但那时候车门已经关了，车上还有人催她，所以我就没有上车。”

“如果、如果当时我坚持打车送她去医院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