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关心则乱

当然，这并不是硬性要求，只是一个建议，如果警员坚持跟进案件，也不会受到阻拦。

“不。”颤抖中的江枫摇摇头，溢出眼泪的眼眸除却悲伤，还有一种名为坚定的情绪。

他红着眼睛注视着张成，哑着嗓子说道：“师父，我能跟进。”

张成深深地望着这个在悲伤中迅速振作起来的徒弟，左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点了点头：“好。”

他很高兴江枫能够成长，但一想到这种成长的代价，心中又有几分哀恸。

曾经的他何尝不是如此？在成为一名出色的刑警之前，他也和江枫一样，年轻气盛，冒失鲁莽。之所以有今天，是因为二十多年的经历中，有太多血淋淋的生命给了他教训和成长，他如今的能力和经验，都少不了那些逝去的生命的影响。

这是一个刑警人必须经历的事，虽然很残忍，但却无法避免。

“叶倩已经去查报警人的身份了。”张成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对调整好情绪但眼中仍带着一抹悲伤的江枫说道，“我们现在去查45路车沿路的监控，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江枫沉默的点点头，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他跟在张成身后，一言不发的赶到视频监控研判室，听着小六向张成报告监控记录。

“您看。”小六用鼠标放大清水巷的监控画面，“当时这报警人确实在清水巷。”

“一点三十八分，我们接到第一通报警电话的时间。”看着监控右上角的时间，张成回忆着接到报警电话的时间，确定了报警人就是在下车时拨打的电话。

“他们怎么在这下的车？这不是公交站吧。”江枫一改之前的沉默，目光锐利的盯着监控画面。

“不是，上一站是沿江东路站，下一站是沿江西路，要过了跨江大桥才能到下一站。”

想起之前和余璐的通话，张成缓缓开口：“璐璐说的两个闹着要下车的年轻人，应该就是他们了。”

江枫再次缄默不言。

张成用余光瞄了一眼江枫的神情，在心中叹了口气，对小六吩咐道：“继续。”

小六又调出清水街过街天桥的监控，对张成说道：“张队，您看。”

画面上是李诗情和肖鹤云一前一后的登上天桥，并在天桥上观望跨江大桥的方向，直到爆炸发生后才离开天桥。

“一点四十二分，爆炸的准确时间。”

从监控上来看，他们的行为处处透露着古怪。但在没有足够的证据的情况下，张成并不想将他们定义为犯罪嫌疑人，反倒是江枫耐不住怀疑和揣度，急切的发问。

“他们这是确认了爆炸才离开天桥的吗？”

这是张成不想看到的一点。作为警务人员，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凭个人的主观臆断去判断问题。同时他也明白江枫这是关心则乱，监控里的两个人的行为确实不能用常理解释，何况受害人中还有余璐，他被情绪裹挟，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他看向面色深沉的江枫，委婉的开口：“也许是想看看警方能不能阻止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