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毫不意外的，他们相爱了。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一切就好像是水到渠成。

白玛很喜欢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她不介意张鹤轩的性子，只要是她喜欢的，她都可以接受。

张鹤轩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白玛一直都知道。

他对她的喜欢，全都隐藏在生活里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者是连她自己也不会注意的细节里。

他是一个会用实际行动去证明自己的人。

他们的甜蜜，却被族人看在眼里。

康巴落族的人之所以不喜欢张鹤轩，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外来者。

白玛是族里最美的姑娘，如果不是碍于她圣女的身份，或许向她求爱的小伙子可以围绕着聚落一圈。

而圣女这个身份，说白了，就是献祭给阎王的祭品。白玛自小就被大祭司培养成一个优秀的祭品。

现在，白玛非但破了处子之身，爱上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族男人，还打算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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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鹤轩早早察觉到了异样，主要是他打猎回来后族里的男人都在用一种得意的眼神看着他。

与身俱来的警惕让他立刻感觉到了危机感。

于是，在当天晚上，张鹤轩连夜带走了白玛。

等到康巴落族的人民发现后，一切都太迟了。

张鹤轩深知康巴落族的濡不善于交际，故意带着白玛在藏族人民聚集的地方落脚。

白玛对康巴落族并不留恋，对她来说，恋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就像是一颗包裹了很厚的糖纸的饴糖。

她需要慢慢品尝。

才可以体会到其中的美好滋味。

对张鹤轩而言，漫长的生命使他感到孤独。对生命的逝去，他早就司空见惯，但他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去。

他想要改变白玛的体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温柔可人的女子在他心底已经占据了很重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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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打破了张鹤轩的计划。

白玛怀孕了。

张鹤轩望着她平坦的小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是喜悦还是其他的什么。

他们除了新婚之夜的那一晚，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夫妻之间的行为。

这样算下来，她腹中的孩子至少已经有了一个多月左右。

这个孩子，不能留。

白玛不同意，她自己就是一个大夫，比张鹤轩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以死相逼，换取了张鹤轩的无奈妥协。

白玛怀孕期间，张鹤轩只有一个感觉：累。

因为体谅爱人十月怀胎的辛苦，张鹤轩天天进山去捕新鲜的猎物。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一个普通人的原因。怀孕的时候反应特别大，吃东西只能像猫一样一次吃一点点，根本没有胃口。

张鹤轩看着白玛日渐消瘦的脸庞，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无数次想过，这个孩子是不是上辈子和他有仇。所以为了报复他，才这样使劲儿折腾他的母亲？

担心白玛会出事，张鹤轩每天都会起个大早，跑到吉拉寺去祈福。

他从不信佛，但他可以为了爱人去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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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顺利出生，但白玛却足足疼了好几个月。

她的身体越来越差，木屋里总是会传出苦味浓郁的药汁味。

张鹤轩晚上抱着她，有的时候能感觉得到她依偎在自己怀里，拼命忍住咳嗽的声音。

很难受吧？

换做以前，张鹤轩从来不会把这些伤放在眼里。但现在，他每天看着白玛难受，就好像是自己切身体会到了她的痛苦一样。

那个孩子，是个男孩。

跟他在肚子里折腾他母亲的样子不一样。他出生的时候只嚎了一声，就再也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特别文静，好像一个女孩子。

可能性格是随了他。

她也这么说，说孩子有几分他的影子，长大后一定会迷倒很对女孩子。

白玛咳嗽的频率越来越高，有一次外出回来的时候他看见她弯着腰，掌心那一抹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普通人真的太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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