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唐霆穿着战王妃的服制,梳着玉冠戴在头上,身披一身明蓝色的绣锦衣裳,显得贵气十足。
凤倾歌扶着他上了马车,在车上碎碎念地跟个老妈子似的,叮嘱个没完。
说得小唐霆耳朵都起了茧子了,二人一马车就这样儿说说闹闹地进了宫,看着天家威严,少年也忍不住肃然起敬。
“我同你说得都记住了吗?宫里不比王府,可千万别出了岔子。”
凤倾歌一颗心都提溜到了嗓子眼儿,但她不知道的是,出了岔子的不是唐霆而是她。
“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够啰嗦的。”唐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二人手牵着手下了马车。
宴会上,觥筹交错,醉生梦死,一派繁华景象。
凤倾歌的位置被安排在了最角落,没办法,狡兔死,良狗烹。
凤麟国现在国泰民安,一幅歌舞升平的盛景之下,凤麟女帝凤虬染是最重文轻武的了。
何况她的小女儿已经毁了,再不能替她征战沙场,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和事物一样,走不长远的。
唐霆无奈之下和她一起在大门口儿吹着冷风,夏季虽说入了秋,早晚儿的也是凉了。
“就这么幕天席地的一顿饭,简直是欺人太甚!”凤倾歌气得差点儿摔了筷子,
唐霆倒是吃的欢,那暖手的炉子里小炭正燃,只见少年把桌上的冷菜凉肉放在炉盖儿上涮了涮,不一会儿就吃了一大碗。
“啧啧,可惜是个铜炉子,这炭的温度也差点儿火候……”少年喃喃自语,忽略一道目光映在他脸上。
对视过去,却是女帝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时觉得有些心底发毛。
女尊国的女子似乎都不会老,只不过百年之后身体机能会衰退消亡,唯独这皮相永远都是二十来岁的模样儿。
再看凤虬染,将近五十的年纪,却顶着一张二十岁小姑娘的脸,说是凤倾歌的姐妹花儿都有人信。
唐霆坐在大门口儿,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女帝头上又带着冕旒和凤冠,除了一身金灿灿,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再回头,哪里还有她微勾的唇角?像特么做梦一样,少年茫然地眨眨眼,“皇帝好像对我笑了……是我看错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注意分寸,千万莫要坏了规矩。”
凤倾歌烦躁地蹙着眉头,许是憋了一肚子的气,酒水喝多了,便想出去放个风。
唐霆不高兴了,“你被怠慢关我什么事儿啊?我才是被你拖累的坐到大门口儿的好不好?!”
“……”凤倾歌无奈地骂了句娘,转身就走,竟然就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儿不管了,不管了?!
唐霆有些懵,“不就是一个座儿吗?至于这么大脾气?还说我幼稚,嘁!”
“哥哥,哥哥?”少年猛地抬起头,便见一个和自己三分像的美人儿跪坐在自己身侧,
“哥哥的守宫还在这里,唉~成婚半月,终于还是委屈了哥哥。”
“不委屈,我们俩挺好的。”唐霆吃着自助小火锅儿,擦着嘴上的油,旁边的小侍很有眼力见儿地把他喜欢的蘑菇又上了一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