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睁开眼,看见阳光从窗帘中挤进来,洒在木质的地板上。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边是正在忙碌的葵。
“你醒了。”葵淡淡的说,随手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我相信你一定有想问的,快点问。”
“我是昏迷了吗?昏迷了多久?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慢点问!大概一年吧,我们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祢豆子和义勇大人也是,很奇怪。”
“风柱和前任音柱大人一起找到了你无罪的证据,上交给了主公大人。关于你的误会解除了。”
“祢豆子和义勇先生呢?”
“祢豆子死了,正好是你醒来前几个小时失去了心跳。原因好像是中了血鬼术什么之类的,我们正在调查。义勇大人前几天就醒了,现在正在外面锻炼呢。”
“是吗…”炭治郎望向窗外,不禁失神。义勇站在窗外的空地上,挥舞着水蓝色的刀刃。
他吃力地想站起身,全身却突然剧痛起来“你昏迷了那么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先不要动。”葵制止了他的下一部动作,帮助他重新躺回床上。“我还有事先走了,千万不要动啊!”
他躺在床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手部突然传来锋利的触感,他顿了顿,慢慢地抬起手。手中,赫然是十二月表的碎片。
他惊讶,但嘴角突然上扬。他慢慢地放下手,再次望向天花板。
过了几天,他可以勉强下床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正在训练的义勇背后。义勇察觉到他的气息,转过头。
“一切都结束了。”义勇低声说。
“不,一切都没有结束…对我来说。”他仍然笑着,“这只不过是一场梦境…不过,我有办法重现这个美梦。”
他不等义勇回应,转过身,走回病房。义勇看着他的背影,水蓝色的眼眸中涌现一丝不安。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把刀刃劈到面前的木桩上。
等到炭治郎彻底康复时,距离虚无世界崩塌已经一个月了。
他走出病房,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云仿佛在天空中划过,只留下丝薄的云彩留在原处,其他的早已无影无踪。
他穿上羽织,把刀鞘别在腰间,重新走向那个熟悉的方向——他的故乡,雪山。
他刚刚康复,赶路还是有些吃力的。但久在鬼杀队锻炼出来的体质让他能安然无恙地走回故乡。
整个雪山是惨白的,比他离开时还要惨白。
他走过他曾经快乐生活过的木屋——曾经装满幸福的木屋,现在里面只剩下一片死寂。家人们的尸体早已被安葬,在木屋前着几块简陋的、小小的墓碑。
墓碑是阴森的,但他不觉得可怕。他走上前,轻轻的抚摸着每一块墓碑,眼泪模糊了眼眶。
他继续向前走着,眼前的景色似乎是循环着的,一直都是那么单调。
他再也忍不住了,跪在雪上,大哭起来。
他的手颤抖着,拿出了十二月表的碎片。他看着这些碎片,渐渐平静了下来。然后,仿佛下定了决心般,轻轻的把碎片放在洁白的雪上,拔出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手稍微一用力,血从动脉中喷涌而出。他瘫倒在地上,令人奇怪的是,他没有马上死去,而是在恍惚中看到了无惨的身影。
无惨注视着他,慢慢地跪下,手轻轻的抚摸着他沾满血的脸,他竟感觉到了温暖而又轻柔的触感。“还真不让人省心啊你…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你快乐。”无惨轻声说。
他的声带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温柔地注视着无惨。我只要你。你就是我的一切。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他在所爱之人的陪伴下,去往了那个没有偏见,没有痛苦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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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勇在遇见炭治郎后就隐隐感到不安,在听到炭治郎离开的消息后,他眼里的不安愈发明显。
他回想着曾经炭治郎说过的话,冲出了鬼杀队。他赶到雪山时,大雪使整个世界都变成纯白。
他不知道他在哪。
他只能漫无目的地寻找着,直到他看见一抹红色。
他明白这是最好的结局。
但他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情感。
是痛苦?是愤怒?
都不是。
是淡然。
他总有一天也要这样的,只不过是时间的快慢而已。
他在雪地上堆了一个小小的墓碑,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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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醒来,眼前是一片纯白的世界。
它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
“欢迎回来。”无惨突然出现,笑着说。
“无惨…”他瞳孔一缩,突然紧紧地抱着无惨。
“你不要抱这么紧啊喂…”
“我怕你再离开我…”
“怕什么,再也不会有人来干扰我们了。”无惨把视线转向远处的纯白,轻轻说。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