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指甲油

在夏至搜索到的图片中，哥哥杨斯身中数刀仰躺在沙发上，身上地下满是血污。弟弟杨文，则是死在了自己卧室内书桌前，背后中刀。

满是血腥的照片之中，夏至紧蹙眉头，分明有充满怪异的地方。终于，她眼睛反复扫描过图片，目光最终定在杨斯那几乎不成样子的尸体上。

夏至找到了。

由于被重伤多达一百多刀，杨斯身上几乎粘哒哒的都是血肉混合物，胸口森森白骨若隐若现，仿佛无声地控诉这暴行，甚至左眼都已经变成一滩晶莹的碎物。

四处蔓延喷溅的血迹中，杨斯的手指，反而引起了夏至的注意。

如果不仔细查看，只会觉得杨斯的手指上有着溅上去的血迹，但事实上，他指甲上那规整的红色，分明是有人故意涂上去的红指甲油。

而他的手下，沙发旁。掉落了一本高中语文书，已经被鲜血浸染。

夏至你们说，一个男语文老师会涂指甲油吗？

杨斯并不算黑，所以那红色指甲油在皮肤上显得极为明显。

看着夏至指出的部分，原本并未在意的宋亚轩和刘耀文，此时也双双陷入了沉默。

一个几乎外界所有人都认为的老好人，并且身为一个老师，怎么会平白无故在手上涂如此明显的红色指甲油。并且还涂的极为规整，很明显并非新手。

于此同时，宋亚轩顺手点击了屏幕上，下一张照片。

那是另一名死者，身为弟弟的杨文的死亡现场。

杨文整个人坐在书桌旁，整个人低头趴在桌子上，几乎所有刀伤都在背部和颈部。而他的手旁拿着一只钢笔，整个人趴在血泊里。

血泊中，被他压在身下的分明有一角白色。

宋亚轩这是……

宋亚轩纸？

夏至或者说，是某种稿子。

夏至抬头，恰巧与宋亚轩四目相对。她很熟悉这种感觉，是那种心意相通，能够瞬间理解对方的意思。

而杨文的指甲上同样被涂上了红色指甲油，但奇怪的是，杨文手上的指甲油并不像杨斯那样平整，反倒涂了出来，像是胡乱涂画上的一般。

刘耀文凶手留下的标记？

看着沉迷于手机上新闻图的两个人，宋亚轩和夏至的头越挨越近，几乎要贴到了一起，更别提宋亚轩那放大图片的手已经附上了夏至的手

旁若无人的样子，让刘耀文在旁边十分不满，他原本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毕竟Z市距离他们属实太远。但为了隔开这两个人，他还是起身走到两人中间，挤了进去。

夏至警告。

宋亚轩是警告。

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这不由得又让刘耀文不满，但他也深知自己现在，单凭自己的力量也无法将夏至从沉浸的案件探查中揪出来，所以他也只能认命地努力融合进去。

所以他选择。

假装看不懂，说不定姐姐就会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了。

刘耀文啊。

刘耀文为什么啊，姐姐。

？

听着刘耀文从来为发出过如此“矫揉造作”的声音，宋亚轩头上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孩子，怕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