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她和他（12）

时间好像停留在那一秒似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着。原本开着晚秋时节开着空调暖风的车内，却如同将至冰点。整个车内荡漾着莫名的气氛，就连脸上那原本礼貌的笑容，也已烟消云散。

搓了搓有些微微发凉的指尖夏至转头看向窗外，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景色，不过，曾经是马嘉祺开车载她走过。

她仿佛没有注意秦蓉在旁边那轻轻的冷笑声，只是一直看着窗外迅速后退的繁华，直到它缓缓趋于静止，停在小区门口。

秦蓉楼上坐坐吧。

咖啡厅的萨克斯悠悠扬扬，夜半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星星点点洒在桌面上。窗外的夜，像是浸了墨般沉寂，黛黑色的天幕上，寥落的挂着几颗疏淡的星子。

夏至向来不喜欢太苦的东西，只是点了杯肉桂拿铁捧在双手手心，从内到外缓缓恢复那冰凉的指尖。

秦蓉只是唇角一笑，笑意微在唇边轻漾。优雅而妩媚，若对面不是夏至，那定是令人心神俱醉。她们选择的位置，是之前举办《无忧》发布会的地方。像是不自觉的，夏至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不远处小小的角落里。

那，是当时郭艺欣自杀的地方。

夏至为什么来这儿。

夏至语气冷冷地，但却带着毫无掩饰的颤抖。她对郭艺欣总有一种愧疚和遗憾，那和她约好的聚会，最终还是没等到她赴约。

跟着夏至的视线，秦蓉也同时目光相聚。

秦蓉你知道的。

夏至他不是孙璇。

夏至自然知道秦蓉说的是谁，但她在恍惚之间，突然分不清，到底是秦蓉在走入他们设定好的剧本，还是夏至走入了秦蓉的圈套。但下意识的反应，让她立刻否定了秦蓉的言外之意。

她低下头，品一口已经变得温暖的肉桂拿铁。不容忽视的草本味充满口腔，焦糖微甜的口感试图安抚她有些颤动的心脏。

秦蓉可他不是第一次了。

秦蓉甚至上次你险些被那些男人……！

秦蓉的情绪好似有些激动，却笑吟吟地抬头直勾勾盯着夏至。眼眸深邃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缱绻着无尽诡异的深情，还隐约闪烁着几许病态的暗芒。

“奇幻乐园”的案件，夏至当然记得。

她身体猛得一僵，仿佛被秦蓉的话语戳中了内心一般，不在抬头。只是眼眶越发泛红，直至咸涩的泪水划过。

夏至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一次马嘉祺的确是逮捕嫌疑人的总指挥。

而那一次，他。

大概并没有在乎她的感受。

他马嘉祺一直都这样，永远把任务看的比她重要。不管是那一次，还是很久之前的不告而别。

秦蓉一而再再而三。

秦蓉你真的还要原谅他吗？

秦蓉那双冰冷纤细的手，握上了夏至刚刚被拿铁温暖些许的手，瞬间冰冷。

等再次张开，秦蓉早已没了刚刚病态的疯狂，而是恢复那个高贵端庄的模样。只有夏至手心里那包不知何时，被塞进去的小小纸药包，才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秦蓉别怕，只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