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那些熟悉的魔法雨点一般向ta打来，在重力控制下ta几乎动弹不得，却又每次都能钻到安全的空子。

——ta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一切了。

攻击的方向，攻击的频率……甚至于对方说的话，每一个字，这一切都深深刻在了ta的脑海里，如同镣铐一般动弹不得，ta知道要如何起跳，闭着眼睛也可以在枪林弹雨中起舞。

但这不是ta的目的，至少不是ta的本意。

嗯……最开始，自己是想做什么来着？

……

Frisk太害怕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种族，还有不由分说就向ta抛掷而来的魔法攻击，只要走上两步，自己的灵魂就会在突然间被什么人从体内揪出来，然后被迫开始一场“战斗”。

即使Frisk已经很小心，却还是会在某个瞬间把仅有的20点HP值全部丢光，然后啦的一声，灵魂破碎，一切归于寂静。

那真的很疼，真的。

疼到Frisk在即使读档之后身体也止不住的痉挛，不断摩擦着自己发冷的身体，不敢再向着地底世界的深处前进哪怕一步。

不管重来多少次，Frisk始终没办法习惯那些疼痛。

初来乍到的Frisk还什么都不懂，所以当ta面对着那一触即散的尘埃时，ta再一次慌了。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Frisk可以发誓自己只是因为实在受不了那份疼痛而甩出了手中的树枝，那根树枝刚好就甩到了想要靠近ta的怪物身上，然后，这一切就发生了——他变成了眼前这堆尘埃，一切的魔法攻击也随之消失，在那之后Frisk感觉到的就只有寂静。

寂静，恐惧带来的寂静。

自己是不是不该在慌乱中甩出那根树枝？或许自己根本就不该拿任何东西……恐惧也是错吗？因为疼痛慌乱之下作出的行为也是错吗？

Frisk不知道，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爬上了ta的脊背，几乎要压垮ta。

——那是被人类称之为“负罪感”的东西。

Frisk轻而易举的夺走了一条生命。

于是Frisk读了档，在再一次遇到那个被自己误杀的怪物后落荒而逃。

ta真的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ta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希望任何人来伤害自己。

Frisk举起自己的手臂——那上面有一些很新的伤口：咬痕，淤青，划伤，几乎应有尽有。有些伤口很小，有些则出奇的大，Frisk知道自己全身上下还有更多处这样的伤口，但是为了回家，ta必须面对这一切。

Frisk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类，尤其在ta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的情况下，ta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面对这些。

在无数次的受伤之后，Frisk再次拿起了那根树枝，挥舞ta。和第一次一样，一切是那么轻易，ta轻轻松松就可以夺走一条生命，ta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把自己称作恶魔。

最开始伤害别人的，是谁呢？

自己做错了吗？

如果自己做错了，那自己的那些恐惧，那些悲伤，流的眼泪，又应该找谁诉说？

*保持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