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悠闲的午后

艾丽在这边也算是住了几天了。

　　虽然还有少部分人对携带着病毒的艾丽以及她的同伴抱着充满敌意的态度，但大部分人已经对她们很友好了，毕竟这末世到处都是丧尸，而不伤人的丧尸……就不是那么多见了。

　　金晓在几天前用那颗左艺安的C级晶核换了一些物资，包括大米和少量的新鲜蔬果，以及冰冻的肉类——在这末世里，蔬果和肉类可是稀罕东西。

　　另外，龙震和庄谨言交上去的那支手枪也被她买了下来，现在成了那白衣裙女丧尸的武器——这女丧尸升级了之后，那双手上的指甲不再那么长得离谱了，而是变得可以控制自如，不用时的长度跟普通人一样，只不过是黑色的。

　　艾丽有把微型左轮手枪，她顺水推舟一般把它送给了金晓，说是给她防身用，金晓起初还百般推让，但现在也已经收下了。

　　艾丽和白衣裙女丧尸吃了中饭。（经过实验，她们发现身为丧尸的自己可以吃人类的食物，只不过几乎补充不了什么能量，顶多尝尝味道，但也勉强可以缓解一下饥饿了。所以她们还是得每周吃一些D级晶核，这东西才能补充他们的能量。）金晓去校园里工作了，就留她俩在寝室里。

　　艾丽突发奇想，想跟自己的这位同伴交流一下，毕竟她也跟了她一段时间了吧。

　　艾丽从金晓的抽屉里拿了一支铅笔和半张破纸，递到女丧尸面前。

　　女丧尸不太熟练地接过笔，看着艾丽，那双迷人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其实我早就该问你了……话说你叫什么名字？你能想得起来吗？”

　　这个问题艾丽早就想问了，可她还不确定对方是否保留着身为人类时的记忆和智商，但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对方的智商完全在正常人的水平，而且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攻击性，所以她便这样问了。

　　女丧尸皱了皱眉，铅笔在纸上快速划动，写下两个还算娟秀的字：“白婕。”

　　“白婕么……”艾丽喃喃自语。

　　白婕放下笔，静静等待艾丽问她下一个问题。

　　因为她的职业（不是正当职业，生活所迫）的缘故，其实她在被感染之前就是个比较沉默寡言的性格（尤其是在不工作的时候），被感染之后更是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不过这对她来说……影响不大就是了……

　　“你什么时候觉醒的异能？”

　　“被感染之前，”白婕思索了一下，“生化危机爆发之后大概十来天的样子……”

　　艾丽又询问了很多问题，对方也趁机问了她一些事情，两人的伙伴关系就越发的稳固了。

　　很显然，那张纸根本不够大，尽管白婕努力地把字写小，但那张纸也只能勉强承载十来个问题。

　　不过嘛……这些交流已经够了，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

　　“我们接下来做点什么呢……”艾丽两眼看着天花板，做思索状。

　　白婕轻轻抬起那双大眼睛，眨巴了两下。

　　“对了，我好像给了你一支手枪吧……不如我去教你用枪吧！”

　　白婕刚刚点头，就被艾丽拉出去了，跟她一起出去的，还有那把曾经开过一枪的伯莱塔手枪。

　　此刻的手枪弹匣里，有十四发九毫米口径手枪弹。

　　白婕在被拉出去的空档里，顺手拿了床上的房门钥匙——至少这样他们就不用暴力开门了。

　　两“人”就这么下了楼。

　　一路上，她们遇到的学生或者老师基本上都会笑着跟她们打个招呼，就算不打招呼，至少也不会摆出太难看的脸色。

　　相比之下，那些住在这里的其他的幸存者素质就差多了——他们要么直接摆出了厌恶的表情，要么是一脸假笑，然后用“飞人”一般的速度跑开，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是歧视的意思一样。

　　当然，也许他们是咬定了艾丽她们不会攻击幸存者吧。

　　艾丽对这种人直接翻白眼，有时候还挑衅似的露出自己的黑色指甲，冲那人勾一下。

　　白婕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是看惯了各式各样的歧视。

　　艾丽顺手把锁好了保险的伯莱塔手枪塞到白婕手里，然后顺手接过白婕的钥匙，装进自己牛仔裤的裤兜。

　　因为白婕穿的是那身白衣裙配高跟凉鞋嘛，没有口袋放钥匙。

　　“有什么打靶的地方吗？”艾丽随手拉住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问道。

　　那少年停下脚步，仰起脸想了想，说：“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经常有人在那边练枪的——今天没听到枪声，也许你们可以去那里。”

　　那少年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歧视或者异样，他似乎只是在平静地讲一个客观事物。这让艾丽不由得对他有了一点好感。

　　“什么地方？”艾丽追问道。

　　少年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远处的农田：“就是那块操场改成的田地那边，如果你们眼睛尖的话，走过去就能看到，地里面插了一块路牌，那路牌就是靶子。”

　　艾丽道了声谢，准备过去看看。

　　“小赵！”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飘了过来。

　　那少年跑了过去。

　　艾丽她们稍微花了一点儿功夫，就找到了那少年说的“靶子”。

　　那的确就是块路牌，金属材质的，不是很厚，上面有一些锈迹和数不清的大小弹孔，隐隐约约可以辨认出是这附近的绕城高速上的路牌——这路牌不知道是被哪个好事者拆了下来，插在操场（现在是农田）边上的一块空地上。

　　艾丽虽然对这些东西研究得不多，但也可以看出这个靶子的排放还是比较内行——至少这个位置就很好，除非瞄着田里的人打，不然几乎不可能造成流弹误伤。

　　在这个小基地里头，有这样一块破靶子练练枪也是不错的了。

　　艾丽环顾四周，想给白婕找一个不错的射击点位。

　　她环顾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离她二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个中年人，他手里提着一杆栓动步枪，似乎也是准备来这里练练枪。

　　艾丽打了个手势，示意这里有人占用了。

　　那中年人会意，抱着宝贝一样的步枪走到一边的阴凉处等待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艾丽看错了，那中年人似乎对她俩笑了笑，那笑容很友好，不掺一点杂质。

　　艾丽借助身高差，站到了白婕身后，双手扶着手枪和对方苍白纤细的手腕，一点点地教导各种细节动作。

　　“保险在这里……你先打开保险，诶！对了！然后拉套筒，记得枪口对着地面，防止走火误伤……”

　　艾丽虽然没有怎么系统地学过枪，但在末世之前，她有一段涉.黑.的经历，在那几年里，她也算是学了一点枪支方面的知识，并且也能运用得很好。

　　虽然这是不光彩的回忆，但这客观上确实帮助了她。

　　白婕按照艾丽的指示，给手枪开了保险，上了膛，做好了开枪射击的准备。

　　“然后，这是缺口，这是准心，你要做的就是让这两个东西在你眼睛里连成一条直线，”艾丽发现白婕完全没有实弹射击的经验（不知道白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也许她被感染跟这个也有关系吧），于是教导得十分细心，生怕遗漏要点，“最后，确保你的目标也在这条直线上。”

　　白婕双手端着手枪，姿势虽然不算标准，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已经不错了。

　　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掠过天空，有几只想歇歇脚，便落在了路牌上。

　　白婕眯起眼睛，用手枪仔细地瞄着那块路牌上没有弹孔的空荡处。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那把伯莱塔手枪的枪口喷出火焰和硝烟，一枚黄澄澄的弹壳冒着青烟滚落在地。

　　与此同时，路牌上的一只麻雀突然被子弹撕裂，身体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其余的麻雀见到同伴惨死，早就被吓得扑棱棱飞出老远了，哪还敢多留？

　　艾丽抽着嘴角苦笑：“你别那么用力……这枪又不会跑。你看你手上青筋都出来了……放松一点嘛，只要把枪拿稳就好了……”

　　白婕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那张苍白的小脸上隐约还闪过一丝绯红。

　　第二枪。

　　“砰！叮！”路牌上绽开了明亮的金黄色火花，在原本是薄薄钢板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拇指粗细的弹孔！

　　虽然那个地方跟白婕瞄的地方还是有一点偏差……不过比第一次来说，已经好了很多了。

　　“不错啊。”艾丽露出真诚的笑容。

　　“就这？”一个轻蔑的男性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差点把她们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