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回答的问题

“但就在二号实施计划之前，有个特别的陌生人出现了。二号尝试与他接触，却发现他能察觉到自己和一号有所不同。”

“……”

派蒙倒吸一口凉气，而阿贝多看向嫦曦低声问道：

“怎么，被吓到了吗？”

“没有。”

对比派蒙，嫦曦还是很淡定的。毕竟她已经猜到这个故事是什么了。

“后来呢?那个陌生人怎么样了？”

派蒙很好奇接下来的故事，鱼是阿贝多继续往下说。

“当然是被二号列为了计划中的一环。对二号来说，必须除掉的人又多了一个。不过接触下来，他发现自己对那个特别的陌生人也会有好感，所以目的就改变了。他想要除掉一号，留在她身边。就像是院子里的三株玫瑰，外观完全一样。三株中只有一株是不带毒刺的优质品，剩下两株都是长有毒刺的劣等品。而在这世界上，只有照顾它们的园丁能够分辨出哪一株才是优质品。人们不喜欢带毒的植物，唯有完美的玫瑰可以卖出高价。劣等品想要掩盖自己不值钱的事实，就要用毒刺除掉园丁。但在同时，它也无法忘记是园丁才让它诞生于世的恩情，这也很矛盾。二号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躲在暗处耐心地等待。也许再过一会儿，他的机会就要来了，他会成功的代替一号。”

“好压抑的故事啊，后来怎么样？二号成功了吗?我都不敢想了。”

派蒙非常想要知道后面的故事。

阿贝多淡淡回道：

“幸好故事只是故事，不会成真，二号在这个故事里也没能取得成功。但在雪山，你们不能放松警惕。用杜林的力量和血肉变异而成的怪物，也能算是莱茵多特的造物，跟我没什么不同，你们要小心这类生物。”

对于阿贝多略带自嘲的话，嫦曦立刻反驳道：

“不是这样的，你是我们的朋友，不是怪物。”

阿贝多一愣，扬起一抹笑容。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但没关系，我知道自己的来历。你我同为异类，在你面前我无需掩饰真实。只不过有时想到炼金术是如此伟大的学问，会有些无奈。作为踏足大地的生命之一，渴望掌握命运，渴求创造的我们究竟有多傲慢？嫦曦，创造是傲慢的行径吗？”

“……”

嫦曦沉默了，她没有办法回答阿贝多的问题。这个问题，她是绝对不可能有答案的。

“如果不是，那我们为何称呼掌控我们、创造我们的事物为神？如果是，那我们又有何资格去自居创造者这一身份呢？我们的敬畏和尊重，究竟要做到哪步，要用到何处？”

“处置他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嫦曦依旧没有办法回答他的疑问，只能想办法转移话题。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想起这件事，会感到一丝悲哀。”

阿贝多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能感觉到他确实是动了情感的。

“阿贝多……”

派蒙有点心疼他了。

“……”

嫦曦与阿贝多同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