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哥”左玥只是叫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大概谁也无法想象到冷心冷清的左皓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听到左玥声音的左皓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左玥却知道左皓听见了。

穆落雪看着左皓为情所伤的样子，有些恨那个叫做封烟的女人。

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左皓的时候，自己有些怕他，因为他从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练功再不就是照顾他年幼的妹妹，也只有在左玥面前他的脸才有些别的表情。

自己自幼无父无母是师傅天圣老人收养的孤女，因为师傅向来喜爱游历天下居无定所，自己就独自在天圣山生活，长年也见不到师傅一面。第一次见左皓是他八岁而自己也只有六岁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生人，师傅说他是练武的奇才，所以对他很是严格。

那个时候左皓来到天圣山已经一年了，穆落雪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那个时候穆落雪甚至有些羡慕左玥，她看见年幼的左玥经常拉着左皓的手奶声奶气的让她哥哥给她讲故事，就是那个时候穆落雪才发现左皓的声音是那样好听。

从那以后穆落雪开始帮着左皓照顾左玥，也就在这一点一点的相处中，穆落雪也爱上了那个有些冷漠的男人。

因为穆落雪是女子所以天圣老人并没有对她的武功要求太严格，倒是对左皓倾尽心血将他培养成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随着相处穆落雪知道了左皓越来越多的事情，知道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所以她将自己的心事藏在心底等着左皓报仇雪恨的那一天在告诉他。

却没想到左皓是报仇了，可是他却爱上了他仇人的女儿，穆落雪见过那个女子，一身黄衣衬得那个女子较小可爱可是一身蓝纱又裹得那个女子清雅至极，似乎每一种颜色都是一种她的性格。

当那个女子穿着大红的嫁衣站在冥月崖边问着左皓有没有爱过她的时候，穆落雪竟觉得那个女子美的让人心惊，那绝望到破碎的红缠绕着那个妖娆的女子。

当那个女子跳下冥月崖的那一刻她一定没有看见左皓的后悔，穆落雪知道只有她自己看见了左皓的后悔，看见了左皓的绝望。

那个红色身影随风而下，崖边是左皓绝望身影。

穆落雪在心底骗着自己说，左皓只是一时的迷恋，可是当她看见左皓因为江湖上的传闻而自焚在封家堡的时候，她终于相信了左皓是真的无法忘记那个女人。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无法灰心，还是跟着左皓住进风烟楼，封烟已经死了，穆落雪知道她还有很多的日子可以等待左皓看一眼自己。

左玥看着左皓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知道一定是因为左皓的内伤没有悉心调理的结果。

左玥坐在左皓身边，身手拉住左皓的手说：“哥，不要在这样折磨自己了，你难道忘记爹娘的仇了吗？”

左皓抬眼望去，声音沙哑的说：“玥儿，我不配做爹娘的儿子，可是我忘不了啊，我不敢去想烟儿已经离我而去了，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烟儿跳下冥月崖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还要撑多久。”

听见左皓声音里抑制不住的悲痛，左玥只能默默的握住自己哥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