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最后，屏幕再次暗下去，不在有动静。

　　“这是坏了？”有人忍不住猜疑。

　　影片播放含光君的前世时，会略过很多事，比如他们不知道容起是如何完成调查任务的，也没有亲眼看过容起在封印魔渊时，发生的事。但能想到这过程不会是什么值得品味的事。

　　可最后看到的画面中间省略了太多的事，仅仅是一张一张的画，什么也猜不出。

　　很何况他们除了前几个画面能看清楚，后面的画面简直模糊到什么也认不出来。

　　【没有坏，我只是播放冥帝能够记得的事。】

　　“这意思是，在忘机记忆里便是这时断时续，不甚清晰的场景？”

　　蓝曦臣望向屏幕再次出现的字迹，略微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这个空间说话总说一半，不停的猜忌让他疲惫又无力。

　　金光瑶看着二哥疲惫的面容，长叹一声，打量会屏幕，唇畔扬着一抹笑容，这笑容看起来乖巧亲切至极，又仿佛带着模式化的敷衍。

　　“您总是在说拯救，又不让我们明白事情的经过，难不成我们不是您拯救计划中的一环？”

　　屏幕上的字迹没有变化。

　　“您一直都在观察我们，对吗？”

　　金光瑶沉吟了一会儿，妥协般的，又扬起一个乖巧的笑。

　　“我们需要了解一些事实，知道那些事实后，我们的情绪会稳定很多，会更加配合您，您的拯救会更加顺利。”

　　“您也不想再次发生出乎你的预测之外的事，不是吗？”这是在指，蓝忘机消失的事。

　　此时空间很安静，他们在等待一个答复。

　　屏幕迟迟没有动静。

　　聂怀桑张开扇子，慢悠悠的晃着，不急不慢的开口，“情绪可比理智要不讲道理。”他的眼睛轻飘飘的掠过身旁的人，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他们的力量不足以动摇这个空间，但是魏兄可以，含光君留有力量护着魏兄，魏兄的力量又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步上升，要是被逼急了，还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场景。

　　魏无羡扯出笑容，陈情在指尖旋转，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屏幕上终于浮现出了新的字迹。

　　【一共五个问题，我会解答功德榜上的人五个问题。】

　　字迹消散后，前排的人便察觉到自己可以移动，他们聚集在一起，商量了会儿，确定要问出的问题后，回到了座位。

　　“第一个问题，我们会再见到蓝湛吗？”

　　【有的人会。】

　　魏无羡注视着答案，脸上的笑容骤然拉大，几乎有些扭曲，他笑出了声，好像很快乐，笑得胸前的发丝都在微微颤动，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又猛然停住，奇怪又突兀。

　　“什么吗？这算是什么答案。”他的语调懒洋洋的拉长，身体没个正形，歪在座位上，又有些悲哀。

　　聂怀桑面无表情，魏兄好像坏掉了。

　　“第二个问题，回溯前，有人护着忘机吗？”

　　蓝曦臣抿了抿唇，他其实更想问的是，蓝家有护着忘机吗？叔父有护着忘机吗？我……有护着忘机吗？

　　【有】

　　得到答案后，蓝曦臣却觉得心底的愧疚没有减少半分，他不知道护着忘机的人当中有没有自己，他相信自己对忘记的爱护，却又怕在责任与亲情中做出的选择。

　　难过之余，又觉得疑惑，既然有人护着忘机，为什么到了最后，只有忘机没有回来。

　　前不久见到的，红衣青年身影出现在记忆里，他看起来消瘦苍白，满身的绝望，无所依靠。

　　“第三个问题，回溯前，我们这些人中最后有谁活了下来。”

　　温情先指尖在前排的人身上划过，又指了指蓝家的阵营。

　　刚才讨论的时候，部分人不明白这个问题，他们都认为已经重来一次，回溯前是否死亡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温情却认为有必要问出这个问题，她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从已经看过的影片中，很明显，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含光君都很在意那些对自己好的人，因为自己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所以温情知道自己失去的痛苦。

　　尽管她的猜测有些不尊重人，但她的确认为，只有在一无所有后，才会拥有那满身的绝望。

　　【无一人存活。】

　　果然是这样啊，温情垂眸。

　　被指到的人沉默不语，先离开的人，总会留下一些东西，像是尖锐的石子，它们藏在各个角落，触摸时会被伤的鲜血淋漓，想要远离，却猛然发现，早已被他们包围，退无可退。

　　“第四个问题，这次观影什么时候结束？”

　　【尘埃落定后。】

　　金光瑶摇了摇头，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吗。

　　“最后一个问题，回溯前的世界是怎么补全法则的。”

　　【蓝忘机辟地狱路，身化黄泉彼岸，魂位冥帝，意识入轮回法则，地府成立。】

　　聂怀桑难得有些呆怔，他知道法则不全也许会和含光君有关，但没想到最后得到的答案，如此的……不可思议……

　　良久的沉默后，空间爆发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讨论声。

　　抱山散人叹咏，“真是了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