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约,慢点,别手抖。”
“我知道。”
千里柃房间里,守约和千里柃正在画着画。
千里柃的画技非常的高超,经常一气呵成,每一笔都是轻如云。
“好了,该吃饭了。”不知画了多久,守约放下了画笔,伸了个懒腰,说,“今天中午云绘坊吃啥?”
“不知道,这要看坊主的心情了。”千里柃一边继续画一边说,然后又补上一句:
“反正比公孙离做的饭好吃。”
……
中午,千里柃和守约吃完饭,准备出去消化一下。
由于长安内战影响,现在的长安城远不如战前繁华,直到现在朱雀大道都在重修。守约和千里走在街上,与街上无精打采的行人形成鲜明对比。
"守约,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的街道上行人少了很多,而且很多店铺门口都摆上了丧事,内战……真的给长安人民带来了不尽灾难。"
“唉……”守约叹了口气,“今年这场雪来得这么突然,本来皇室里有紧急物资,但一场内战,把物资库搞得个架子都不剩。”
不知为何,守约突然觉得今天这些路人有点不对,三周前内战,现在长安乃至整个国家的政府机关都处于瘫痪到复苏的阶段,路上这些人虽眼神无力,却眼神凶煞,仿佛可以用眼神杀死一个人一样。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鼓响。
“砰……砰……佟……砰……砰……佟”
“遭了!”他立刻带着千里柃,准备跑出这条街,千里柃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可知道:这是从云中漠地到河洛最大的犯罪团伙行动的鼓声,他们经常去劫掠刚刚打过仗的城市。
守约一边拉着千里柃跑,一边把披风披在千里柃身上,并在千里柃随着披风隐身后高喊:“战争贼来了!”
等他开始高喊,那些贼人已经开始抢劫了,但远处的人们还是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开始恐慌起来。
……
那群贼最大的特点就是快,狠,准,仅仅抢劫了两小时便带着金银财宝离开了。
守约和那群贼一直做着斗争,他一个人守着一条街,还击杀了三个贼,但依旧改变不了大局,长安城又一次遭受了打击,虽然在长乐坊的尧天众人,皇宫里的皇室,大理寺的众人都做了抵抗,但长安城还是被这群贼打劫个盆满钵满。
百里守约在那群贼离开长安后,踏着只有雪和血的大道,回到了云绘坊。
此时的云绘坊,已经被抢劫了,大多画被抢走,少数女画者还因为有几分姿色被抢走了。
云绘坊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画室了,它已经沦落到被贼人肆意破坏,毁掉的境地。
那天晚上,守约一个人在千里柃的房间里等着她,但直到宵禁——不,现在已经没有人管宵禁了,千里柃都没有回来,他一个人坐在那幅刚刚画完轮廓的长城旁,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第二日,他擅自闯入皇宫,询问那群贼的去处,女帝见他此番真诚,不仅没有惩罚他,反而告诉他贼人往长城去了,他们可能要越境。
……
“什么?放走了!”在长城边境登记处,守约愤怒地对登记人员大喊。
“嗯……”登记人员不敢直视守约的眼睛,“我们一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商队,可等到河洛的军队来时,我们才知道那是载着金银财宝的贼人……”
百里守约此时已经十分愤怒和绝望,但他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那我去境外找他们。”
“可你是长城守卫军,云中的人不会批准你入境的。”
“那我以个人的名义去!”
登记人员愣住了:“你确定?这样你不会得到任何帮助。”
“确定。”
……
在百里守约坚定的眼神下 登记人员终于答应了。
时隔多年,百里守约再次出现在了长城外,上一次他是为了他,这一次他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