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听砚意识模糊,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层白雾。
“爹爹……别走……”
沈凭澜感觉衣服被轻微的扯了一下。
低下头,祝听砚微曲的手指正攥着他垂落在床边的一块衣角。
沈凭澜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嘴角,坐在床边挥手屏退屋内的婢女小厮,顺着祝凭澜抓在他衣服上的手握住,轻轻的包裹起来摩挲着。
和他因常年习武而带有薄茧的宽大手掌不一样,祝听砚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经常做事的主,一双手秀窄白皙,摸起来是完全不同于他的滑嫩细腻。
“嗯,不走,睡吧。”
屋内的烛光有些昏暗,祝听砚眯了眯眼,并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舌头很疼,他懒得去思考。只知道他低醇的嗓音听起来很舒服很,竟就这么睡过去了。
床上的人因身子不好肤色白到几乎透明,身上也没几两肉,沈凭澜光是看了两眼,心就细细密密地发疼。
这看起来哪像是皇室的六皇子啊?就算是宫里随便一个洒扫宫女,怕是都要比祝听砚吃得好,穿得暖,也不至于身体病成这样。
沈凭澜低头吻上祝听砚手腕处的那块胎记,眼里满是久别重逢的
“云小砚,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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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微亮时,祝听砚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他自小身子不好,仅仅喝药是完全不够的,为了不至于那么羸弱,他每日都会早起在院子里走上好几圈,虽然院子不大,但已经足够能让他累到喘上半天。
祝听砚试着张了张嘴,昨晚应该是被小满上过药,没有那么疼了,可要发出清晰的声音还是很难。
只是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啊……”
身旁传来一声低笑。
祝听砚身子一颤。
他坚信,要不是睡在里侧,这一吓他能滚到地上。
祝听砚微微侧头看过去。
沈凭澜 在祝听砚刚睁开眼时就醒了,此时正面朝向祝听砚的姿势睡在他身旁,嘴边还挂着未淡去的笑意,半分收敛半分张狂。
“吓到你了?”
祝听砚虽然从小没有精贵的命,但他生了一副需要精心呵护的身体,轻微的惊吓都使不得。
正如现下,祝听砚紧紧攥着胸口的布料,眼里蓄满了点点细碎的湿意,还在用那双怔楞的泛红的双眼定定的看着沈凭澜,显然是还没有缓过来。
沈凭澜收起笑脸,蹙眉让下人准备伺候梳洗,自己伸出手把祝听砚扶坐起来靠在床头。
“抱歉,要不要叫太医?”
祝听砚深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可沈凭澜并不是很放心,梳洗过后还是叫来太医为祝听砚诊脉,最后确认只是受到些惊吓。
沈凭澜意识到祝听砚当真是应被精心呵护的娇兰,一点意外的惊吓和挑拨可能都会让他蔫了花骨朵。
不过沈凭澜倒是很乐意呵护浇灌这么个玉叶金柯的大美人,单凭身份和这张脸,祝听砚本该被所有人簇拥呵护 。
“我给你上药吧,嗯?”
沈凭澜伸出纤葱修长的食指从药瓶里挑出白色的药膏,示意美人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