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跳——
楚晚宁附身,分别探了陈夫人和师昧的脖颈动脉,不由低沉:“嗯?怎会中毒如此之深?”
墨燃猛抬头:“中毒?师尊你不是说没事的么?你不是说,他们只是被蛊惑了么?”
楚晚宁皱着眉:“鬼司仪靠着香粉蛊惑,那就是一种毒。我原以为他们只是浅浅中了层,却没有想到他们吃毒吃的那么深。”
“先送他们回陈宅。”楚晚宁道,“拔毒不难,没死就好。”
他说话的声音冷淡,没有太多波澜,虽然楚晚宁平日里说话就是如此,可是此刻听来实在令人觉得他轻描淡写,不甚在意。
墨燃插然想起那年大雪,他跪在雪地里,怀中是生命一丝一毫在流失的师昧。他满脸是泪,声嘶力竭地恳求楚晚宁回过来,看他的徒弟一眼,求楚晚宁抬手,救他的徒弟一命。
可楚晚宁那时候有是怎么说的?
也是这样的语气也是这样波澜不惊的语调。
就这样,就拒绝了墨燃这辈子唯跪下来一一次求人。
在漫天大雪中,怀中的人渐渐变得和落下来的雪一样冰凉。
那一天,楚晚宁亲手杀死了两个徒弟。
一个是他可以救,却不曾相救的师明净。
一个是跪在雪地里,哀莫大于死心的墨微雨。
“……”
有时候墨燃真想挟着他的脖子,质问他,你是不是没有心?你的心是木头做的吗?为什么你可以渡遍天下人,却连自己都徒弟都可以亲手杀掉。
你不是心怀天下吗?
楚晚宁,你是不是没有心?
楚晚宁就像生活里的一把光,照耀着墨燃。后来那一把光熄灭了,还带走了他的挚友。久而久之,那个曾经在灯光下笑的灿烂的少年不见了,成为那个满手血腥的踏仙君,他想毁灭这一把光,可是正当事情做完的时候,他却后悔了,可惜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啊?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已经成定局了,再也没法改变了。
后来那个少年以为是上天给人他重来的机会,其实不是这样的,是那一把他那已经熄灭的光给了他机会,让他重新来过。
墨燃没有细想,只是抬起头,看着楚晚宁,眼神有些许复杂。
如果师昧这次出事的话……
“咳咳咳!!”
“阿……燃……?”
“我们这是……?在哪里……我……怎么昏迷了……师尊,怪……弟子……弟子……无能……”
“先不要说话。”
“既然醒了,含着这个化毒散,记住,不要吞下去。”说着便递给师昧一个丹药。
“师尊,那你的伤……”墨燃问道。
“无妨。”楚晚宁用他的轻描淡写的仿佛能气死人的语气回答到。
没事???
楚晚宁你身上是没有痛感神经细胞还是咋的?血都流了这么多了,你特么居然给我来一句无妨??你是木头做的吗?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吗?不是……
面子就这么重要?
你但凡委屈求全一下,就是虚弱点也行啊,我也有理由关心你,为什么非要强撑着?
算了吧,让楚晚宁委曲求全?干脆杀了他,他就是死也不会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