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宝娟

一大早玄凌便要起来上朝，陵容也随着他起身，伺候他洗漱更衣。

待宫人们替他束好发，陵容便从李长手里接过天子才能戴的礼冠——十二旒冠冕，亲手给玄凌带上。

既是玄凌觉得与陵容呆在一起很舒心，又有陵容有意逢迎的缘故，故而只短短几日两人相处便有了几分默契，就算不说话也很自在。

陵容替玄凌整理好了衣冠，抬眸笑盈盈地对上玄凌的眼睛，“好了。”

玄凌望着她眼里满是对自己的恋慕，心下一软，“你每日都陪朕早起伺候，辛苦了。”拉起她的手，“手这样冷。”说着又握紧了些，轻轻摩擦她的手背，“眼下时候还早，你再去睡会儿吧。”

陵容在安家也算是受过磋磨的，在她看来每日里早起伺候皇帝洗漱更衣根本算不了什么，反正伺候完之后还能回去接着睡，不过被人关心感觉还是挺好的，她笑着摇摇头，“嫔妾不辛苦。”然后眼里带着几分心疼，又道：“陛下每日都要早起，连休沐的日子也不例外，日日为国事操劳，为朝政费心，天下万民都要依靠仰仗陛下，而陛下只能靠着自己。说到底陛下才是最辛苦的，嫔妾瞧着陛下近来都清减了些。”

玄凌觉得陵容的话很是熨帖，笑着温声道：“有爱妃关心，朕心里很是欢喜。”然后又道，“朕要去上朝了，爱妃也再去睡一会儿吧。”

陵容道：“嫔妾不睡了，皇后娘娘头风又犯了，免了这几日的请安，嫔妾也有好几日没有去看沈姐姐了，今日正好去看看她，同她一起用早膳。”

“爱妃所说沈姐姐的是沈小仪？”玄凌问道。

“正是。”陵容点点头。

玄凌随意说道：“爱妃与沈小仪关系好像很亲厚。”

“嫔妾与沈姐姐关系的确很好。嫔妾进京参加大选，并未带多少银钱，在京中又无亲无友，中选之后也只能先住在客栈，再做打算。多亏了沈姐姐施以援手，邀嫔妾入府住一段时日，才解了嫔妾的困境。”陵容说着感激地看着玄凌，“说起来嫔妾还以为自己不会入选，若非陛下一句‘记下，留用’，嫔妾和奴婢三人怕是连返乡的路费都不够……嫔妾能遇到陛下，真是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虽然从陵容的只言片语中也能知晓她在家中的日子不好过，但是玄凌也没想到她连入京选秀都那么窘迫，心理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拍了拍她的手，“朕会好好待你的。”只要你不是谁安排到朕身边的人……

玄凌走后，宝娟上前，“奴婢帮小主梳头吧。”

陵容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先不用，我还要再睡会儿。”然后又吩咐雀儿，“你去给我拿个汤婆子来。”

“是，奴婢这就去。”雀儿对于陵容的吩咐一向都不会多问，陵容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

“小主，您不是要去沈小仪那儿吗？”宝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现在还早，沈姐姐想来也还没有起来，我就先不去打扰了。”陵容坐回床上，微闭着眼，等着雀儿拿汤婆子来。

宝娟帮她整理着床铺，又道：“那小主方才对皇上说……”

陵容睁开眼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做好你自己的差事就行。”

宝娟被她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颤着声“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好了，你出去吧。”

雀儿这个时候刚好进来，见宝娟跪着，小姐正让她出去，雀儿把汤婆子递给陵容，又对宝娟道：“你先出去吧，小主这儿有我伺候。”

“是。”宝娟又抬头看了陵容一眼便赶紧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