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瞬息时：桃花别序月（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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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命运我也从未低头.”

“无论今天过后是否还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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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却没有人动筷子.窗外霓虹变换着，白之江怔怔地看着她.

少女扯了扯嘴角，眉眼都显得低落，她转过头，没有看着白之江，放下刀叉，直起身子.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就像是要把自己的棱角藏起来一样.

———可她分明是肆意而热烈的.

“怎么…谁说你不好了？”他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哑，怔然的目光仍在她身上停留.

“没有啦，是我胡思乱想了，之江你就当我随口问的.”少女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一双眸子如同沉寂千年的湖水，澄澈而明亮.

“是会议室门口那群人吧.”

他淡淡开口，收回了手，似是回忆了一下今天早上看见的那几个面孔.

森美星微微一顿，她的表情慢慢收敛，迟疑了几秒，她轻声问：“你…都听到了？”

看来他没猜错.

“没有，我出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她们聊得正开心.”白之江说着就要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却被森美星拦下.

“真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啦，”明明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却偏偏不想让他因为这件事惩治那几个人，毕竟谁挣钱都不容易，几句话而已，她不想耿耿于怀，“你不用这么护着我，不是什么大事.”

白之江停下手上的动作，平静地看着她，他看着她笑容淡淡，轻声开口.

“而且.”

“她们也确实没说错什么.”

“我确实是，配不上你.”

他怔住了，嘴张了张，却没说出一个字.她看见她唇角的笑容带着苦涩.她本该是光芒万丈，自信而无畏的，可偏偏到了与他有关的话题，变得如此自卑.

他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他未曾想到她们非议的是这些.

她们说，是她配不上他.

他盯着她，听见她继续说：

“你其实也，更适合一个不会惹事，和你性格一样温柔的人，”她的笑容依然浅浅地挂在脸上，“这样，也不会受到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就不会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需要什么都迁就我.

“我…”他只能说出这么一个字，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反驳这些话.他没有向她表白，他喜欢了她很多很多年，却始终不够勇敢.

在他还没有剖白心意，在他们现在怎么仅仅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时，她就已经被伤害了.

明明她那么耀眼.

“那么你呢，你觉得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沉吟片刻，他问.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是她们说的，很差的人.

———你是我十七年来不曾放弃的曙光.

森美星转过头来看着他，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一如从前，仿佛回到那时年少.

风穿过冗长的街道，灯光绚烂，远处的喧闹声涌进她的耳朵，她心里好像有烟花绽开，将那些流言蜚语炸得支离破碎，落进湛蓝的海中，销声匿迹.

“你不差，一点都不差.”

“你善良而真诚，勇敢而坚强.”

“你还有另一个名字，叫蔷薇，是天才设计师小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曾放弃.”

他说得轻而缓，唇角扬起微微的弧度，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那双纤细白皙的手再次抬起，温凉的手掌再次覆上她柔软的发丝.

“她们不认识从前十七年的你.”

“我认识.”

他继续说着，他看见少女的眸光中有自己的倒影.

———在我的勇气到来之前，先给你一个承诺吧.

———大小姐.

“所以我无所谓她们如何非议我.”

“我只是很抱歉，让你受到了伤害.”

让那么好的一个你，受到了伤害.

餐馆里的歌依然柔而缓，歌声将所有一切隔绝开来，只剩下一颗赤诚的心.

“大小姐，所以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

剩下的，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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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弥漫着，他们走出了餐馆，大风吹落了一地支撑不住的落叶，纷纷飞叶中，光影挥洒纷扬.

就像下雪一样.

“我以为你也对我的脾气很不耐烦.”就像他们所有人一样.

白之江笑笑，忽地站住，没有继续往前走.路灯将夜色点亮，聚光灯一般笼罩在两人身上.

“怎么了……”她也停住脚步.

白之江转过身，看着她，温柔的眸光再一次降临，森美星也看向他，嘴角不自觉勾起清浅的微笑.

下一刻.

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碰上白之江的肩，清凉的薄荷香气环绕着她，将她带出所有的质疑和非议.

她微微怔住.

少年轻轻地拥抱她，灯光下，他的笑容也温暖而柔和，许多年不曾见面，好像到现在才彻底明白她的回来不是一个梦，她的体温真实而温和，清浅的呼吸声在他耳边萦绕.

夏天的风依旧如同过往无数年.

这是第十七个夏日了.

“我从认识你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包容你一切的准备.”

“你既然是大小姐，就应当有这样的明媚.”

而我，可以在你身后，做一辈子骑士.

她静静地听着，把脑袋埋进他的怀抱，只是笑容的幅度越来越大，所有的坏情绪，烟消云散，再也找不到.

———我也喜欢你.

只是，这句话我想留到你也愿意把勇气交付于我的时候.

“那，我也会给你个承诺.”

少年轻轻地出声，月光下，一切都温柔.

“什么？”她低声问.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

———谢谢你陪我长大.

———谢谢你在数万人海中坚定地选择我.

———谢谢你像礼物一样降临在我的生命里.

“那，我也愿意把小宇宙分你一半.”

——本章完——

“掌握命运的钟，再次被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