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酒楼内,一间包厢的气氛却格外压抑。
“各位大人背着皇上干的那些事不会真的以为天衣无缝吧,你们说,如果我上朝时参各位一本,你们全府上下够灭几次口了?”
“苏、陈、赵、王几位大人,别不说话啊……”
男人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在那几位大人看来却像是催命的丧钟。
一直听说豫王府那位不是个好惹的,年纪轻轻不但深得皇上信任,且家庭势力早已渗入京城各个方面,在朝中的势力也几手无人敢与他正面相抗,更别说他们几位如今有把柄握在他手里。
王大人率先抬头,眼前的人也不过二十来岁,一身玄色鎏金锦衣,袖口翻云针绣,一双眼睛墨染般深邃,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生出一股寒意。
“豫王以为此事该如何了结?”
萧迟抬眼,正欲开口,门突然被打开了。
男人皱了眉,看向来人
来人是他的侍卫,名叫卫泽,是个很沉稳的人,怎么这次会这么冒失。
“什么事?”萧迟黑着脸问。
“是夫人的。”
四位大人看见萧迟皱着的眉头瞬间松开,原本敲击桌面的手指一顿,站起身来扔下一句“失陪一会”就出了包厢。
苏大人最先沉不住气道“这小子就这么走了?”
“早就听说豫王半月前刚刚大婚娶回朴固将军家的小姐,原本以为是为了在朝中拉拢势力,今日看来,这位豫王妃非同一般啊。”
几位大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说吧,夫人怎么了?”男人一身玄衣身影欣长立在窗边,声音不似刚刚那般咄咄逼人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端起一杯茶,放在唇前晃了晃。
“夫人去珍饰阁买首饰了。”卫泽低头道。
萧迟晃茶的手一顿,一时竟无言,他想起了大婚那日的画面。
“萧迟,我朴固云昭不会要你一样东西。整个豫王府,我都不想要。“
“我永远都不会爱你的,你永远也别想让我开口叫你一声夫君。”
“今日你若逼我洞房,明日你大可以为我办丧事了。”
那一日的画面仿佛历历在目,她满脸泪痕,要和他划清界限。
“你确定是夫人吗?”萧迟最终放下茶盛,声音略显疲惫。
“是的,”卫泽道,“夫人在珍饰阁与百安郡主起了口舌之争,脸上的面纱被郡主的丫鬟拽掉了。
“她可有受伤?”萧迟冷着脸问。
“夫人未受伤。”卫泽将头更低了一些,饶是他也有些害怕。
“将那掌柜辞退,再换个眼睛利索点的。”萧迟转过身,问:
“今日夫人怎会出门?”
“今日是花朝节,夫人往湄州河畔去了。”
去见他了吗……
“卫泽,备马车,带暗卫。”
“是。”
萧迟推开包厢门,里面四位大人停止了谈话,恭敬起来。
“各位大人久等了。”萧迟并未坐下,“关于几位大人做的那些事,其实解决方式很简单,假报账目和私营煤矿也不是什么大事,各位说
是吧?”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随后一齐跪在了地上,盯着男人黑色的衣角低声道:“我等愿为豫王上刀山,下火海,愿豫王网开一面。”
男人发出一声嗤笑,低沉的嗓音在整个包厢扩散开来:“若我不需要呢?”
“各位该当如何?”
几位大人身子一僵,冷汗出了一身,跪在地上一动未动,谁也不知迫
这位小阎王会干出什么事。
“本王今日心情好,只想要几位大人手中几座煤矿,不知几位大人意下如何?”
“这·····难道豫王就不怕落下把柄?”王大人开口。
”这么说,王大人倒是替本王忧心?嗯?”
王大人头往地上一磕,连说不敢:“愿交矿权,只想保得一家平安。”第1页
“那各位大人可要机灵点,以后要将证据销毁彻底一点才好。”萧迟见目的达到,也不愿再耗时间,出声讽道。
“我会派人去交接的。“萧迟转身,“各位大人,后会有期。”
卫泽立在酒楼外马车旁,见主人出来,迎了上去。
“夫人买的那支簪子呢?”萧迟出声询问
卫泽从身上取出檀木盒子递了上去。萧迟打开看了一眼,收进怀里。
“去湄州河畔。”
卫泽没动,“主人确定要去?夫人她……”
萧迟知道他想说什么,垂眼看着卫泽。
“她是我萧迟的夫人。”
“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