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被人用刀豁出一道深不见底的伤口,鹿伊扑过去,紧紧搂住他脖子,眼泪争先落下。
鹿伊“.......你生病了,阿祺,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病了啊。”
这个时候,马嘉祺的状态根本不足以理解她的话,只是下意识回抱她,孩子似的无助,贴着她轻喃:
马嘉祺“什么?”
鹿伊却难忍酸楚埋在他颈窝处,呜呜哭起来。
……
马嘉祺患上了心理方面的疾病,这件事,是鹿伊刚刚才确定的。
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她帮过那么多被心理疾病困扰的患者,却差点忽视了她最爱的人在这两年,以不可遏止的势态,病了。
鹿伊“......你自己不知道,后来的信里,你总在反复强调那几句话。”
——鹿伊,这边的事很快就会解决了,再给我点时间。
——鹿伊,我很快就会回来了,再等等我。
——鹿伊,给我点时间,等等我。
鹿伊“你不停地强调,因为你自己也不确定你究竟还需要多少时间,你没办法彻底放下这边的事情去北城找我,可同时你又控制不住地想我,觉得对不起我,恐惧担忧我哪天会离你而去。”
鹿伊“于是陷在这样的两难之中,逼得自己生了病。”
鹿伊“你潜意识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却不明白是怎么了,所以下意识去压着这部分情绪,一点点积压一点点地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鹿伊“阿祺。”
她从他怀里出来,满眼心疼地捧住他的脸,凝着他恍惚的眸,颤着声一字一句告诉他。
鹿伊“不是你想的那样,在我面前的你,在所有人面前的你,就是真实的你,你不是虚伪的,你也不是你幻觉中的那个阴暗人格,你就是你,永远热忱正直。”
鹿伊“明白了吗?你只是病了,只是生病了。”
因为足够热忱正直,才衍生了心病......
喉结快速滚动着,在鹿伊一句句温柔地安抚下,马嘉祺勉强找回一点思绪,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马嘉祺“我,病了?”
鹿伊“嗯。”
在他茫然的眸光中,鹿伊慢慢点头。
马嘉祺“那,严重吗?”
他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瞧得鹿伊快心疼死了,她重新靠过去,想抱着他,告诉他:会好的。
肩却被握住,面前的男人一扫之前的茫然,凝着她的眸中有慌乱和担忧,他极小声的,像个犯了错惴惴不安的孩子,怀揣着最后一点希冀问:
马嘉祺“会伤害你吗?”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在意的,仍然是,他的病会不会伤到她。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和忍住的泪,因他这句话,重新溃不成军。
眼泪跌出眼眶的瞬间,鹿伊整个人埋进他怀里。
鹿伊“不会的。”
马嘉祺“可我刚刚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大掌抚过她的脸,慢慢落在她唇上,停住。
马嘉祺“疼吗?”
沙哑的男声因愧疚,弱不可闻。
心里那道口子似乎被撕裂到底,疼得鹿伊快要喘不过气,她用力抱紧他,不停地摇头,泣不成声:
鹿伊“......不怪你,是我,故意刺激你,你才会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