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

好家伙，一个嗅觉惊人，一个记忆力惊人，还有一个冷静得惊人。

这时，张队明显顿了一下。白清婉观察到他的耳麦，猜测应该是杜局或叶倩在给他传递消息。消息大概是他们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之类的。这是她半年刑警的经验。

他们和司机跟高压锅大婶都没交集，不可能查到他们的通话记录。但是他们可能会看到李诗情给白清婉的短信和白清婉刚刚的录音。不过这也误打误撞算是钓鱼的一部分。

张成你们俩都闻到了，那其他乘客应该也闻到了。他们什么反应啊？

肖鹤云好像没什么反应吧。车上那么多人，这……

肖鹤云还没解释完，李诗情就接上去。

李诗情诶张警官，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陶映红在化工厂是干什么的呀？

张成含笑看了李诗情一眼，心想是你审我还是我审你。

张成是个质检员。

李诗情质检员……那这么说的话，她有能力自制炸弹吧?

白清婉附和地点了点头。

白清婉有能力，有途径……多半都是她干的。

其实三人心里早就觉得是陶映红自制炸弹，这里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并且要打乱提问节奏，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反正都要被当成嫌疑人，还不如多套点消息。

张警官没有回答。在他们眼里，这只不过是给自己脱罪罢了。他拿出手机，询问叶倩“肖鹤云的另一个手机”，得到的回答是正在修复。

张成还真不能。这可以作为她作案的条件，但这些都不能形成证据。清婉应该懂吧？

白清婉缓缓点了点头。怎么感觉这一下午都在cue她。她也很好奇，难道张队不怀疑陶映红?

李诗情那…那你们就不查了吗？

张队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看着张队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白清婉猜测估计又是叶倩或杜局跟他说了什么。

张成我们当然会查了。有个问题想问你们。下车之后，到你们来这儿之前，你们曾经假扮记者到了公交公司。

张成能告诉我，你们去干嘛吗?

三人心里都想着:当然不能！告诉你我们不又进小黑屋了吗？

三人对视了一眼，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白清婉就是诗情一下公交车看了新闻，就一直喊着自己间接害死了车上的人。其实这事儿跟她没关系，车是正常到站的。看着她这么自责，我心里也有点难受。

白清婉他男朋友对她挺好的。因为我们刚好就在附近，他就带我们去查清楚了，心里也比较踏实。

白清婉结果不但没踏实，反而越差越离谱。最后我们也没办法，只好报警处理。不然我们几个心里也过意不去。

白清婉尽量用冷静的语气把重点说轻，混淆张队，跟他耳麦那头的警官的视听。

张队看着白清婉好像也没听出什么漏洞，还顺便给他们普及了“幸存者综合征”的知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听出来是编的。

肖鹤云您看我们把所有知道的信息都同步给你们了，您能不能把你们现在的信息也同步给我们……这样…我挺担心她的，你不跟我们说，跟她说也行。

这里的“她”指的是李诗情。

李诗情我…我真的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可能关乎到他们下几次成功的概率。

他们在赌，赌那二分之一的概率，赌张队会相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