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ne：Messiah-48

【第一百三十二章】

曾有一个聪明人，

跳进一个大沙坑。

他的眼睛烧掉了，

可他咬牙不吭声。

他调出重重幻影，

终于成了圣人。

——童谣

见于《穆阿迪布的历史》

（以上摘自《沙丘：救世主》（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p303）

----

保罗站在穴地之外的一座沙丘上，死灵站在他身边。

“你今天一直在回避我，邓肯。”他说，并没有转身去看他。

“您这样称呼我很危险。”死灵说。

“我知道。”保罗道。过了一会儿，死灵说：“我……是来提醒您，陛下。”

“我知道。”

第二次。

死灵见状说出了在他身上发生的事，与那个侏儒有关：强加在他身上的强制冲动。

那感觉并不好受。

“那种强制冲动具体是什么，你知道吗？”

“暴力。”死灵回答道。

静寂短暂的笼罩了这里几秒，随后离去：“不会有任何来自邓肯的暴力。”保罗低声道。

“可是，陛下……”死灵说。

“告诉我你在我们附近看到了什么。”

“陛下？”

“沙漠——今晚的沙漠怎么样？”保罗问。

“您看不见？”

“我没有眼睛，邓肯。”

死灵话里显得很犹豫：“可是……”

“我只有幻象。可我希望自己没有它。预知力量正逐步扼杀我，你知道吗，邓肯？”保罗说。

“也许……您担忧的事不会发生。”

“什么？”保罗出声，“你不相信我的预知能力？我自己只能坚信不疑，因为我上千次亲眼看到我预知的未来变成现实。人们把这种力量称为魔力，天赐的礼物。而实际上，它是痛苦！它不让我有自己的生活！”

“陛下，”死灵的声音变得混乱，好像有两个人在说话：“我……它不是……小主人，你不要……我……”紧接着死灵聪明的闭上了嘴。

“你叫我什么，邓肯？”保罗敏锐的攫住那个词。

“什么？我怎么……等等……”死灵此刻很混乱。

“你刚才叫我‘小主人’。

“我叫了，是的。”死灵安静了一会儿，肯定道。

“邓肯过去一直是这么叫我的。这也是你的特莱拉训练的一部分？”保罗问。

“不是。”死灵说。

“那么，它是什么？”

“它来自……我的内心。”

“你在侍奉两个主人？”

“也许是的。”

保罗停顿了一下，“把你自己从死灵中解放出来，邓肯。”

“怎么解放？”死灵问。

“你是人。做人该做的事。”保罗循循善诱。

“我是死灵！”

“可你的肉体是人类。这具肉体中藏着邓肯。”

“这具肉体中藏着别的某种东西。”死灵否定道。

“我不在意你如何做。”保罗说，“可你必须做。”

“您预见到了？”死灵略带疑惑的开口。

“去他妈的预见！”保罗大叫道，转过身。幻象流动的速度变快了。

“陛下，”死灵显然没有发现这些，“如果您已经……”

“安静！”保罗道，举起一只手：“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陛下？”死灵变得更加迷惑。

保罗摇摇头。过了一小会儿，他轻声道：“真美呀，你是一切事物中最美好的。”

“您说什么，陛下？”

“我说的是未来。”

幻象开始有所改变。

“……我不明白，陛下。”

“一个弗雷曼人离开沙漠太久会死的。”保罗说，“他们把这个称作‘水病’。这难道不是最奇怪的事吗？”

“非常奇怪。”死灵说。

寂静再次笼罩这里——忽然有一阵哀号打破了它。

密封门被拉开了。

保罗看见死灵立即转过身去。他听见很多人都脚步声，这些在到达密封门后都静了下来。坦迪斯，一个弗雷曼敢死队军官，开口道：“提莫希亚……”

“死了。”保罗说，“我听见了。”

保罗转身对着穴地，在幻象之中凝视他们的脸庞。

一张张哭丧着的脸映入眼帘。

月亮坠落了。那个预言，月亮——他的月亮坠落了。

“她走了。”保罗说，语气平静。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是尾声！这本书会在后记发布后完结

正文1343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