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ne：Messiah-46

【第一百三十章 异世界来客】

离真相越来越近——我却抓不住它。

——摘自奥菲莉·本·莱斯克《诗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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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提莫希亚的经历教会了她快速止泪，过了一会儿，保罗听见啜泣声渐渐归于平静。

“诺娅？”

“我想，既然是注定的，我为什么不看看好的一面呢？”他听见提莫希亚说，“孩子们马上就要降生，我也可以轻松一点，不必每天为了什么政‖治反叛事件担惊受怕。”

保罗莫名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心情。他努力听声辨位，朝着他推测的提莫希亚的方向扭过头。“相信我，诺娅。”他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已知这种进程不能结束。——说到这儿，我确实饿了。我需要大量饮食来保证他们的健康，保罗。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潜移默化的情绪。”提莫希亚说，“介意我在屋里吃饭吗？”

“当然不，这是你的权利。”保罗说，开始暗自思忖她的话，“我让厄莉娅帮你去厨房叫一餐来。”

“不用麻烦她了，我去楼下找莱妮。她会知道我想要什么的。”提莫希亚说，紧接着走出了房间，又把房门轻轻关上。

这下子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保罗一个人了。提莫希亚的话带来了触动。他开始审视自己从到达厄拉科斯、成为领导人之后的事件。

我确实很逃避死亡，我不愿看见无辜的生命流逝。他想，我千方百计的逃避圣战——可是我没想到那就是未来。

但保罗找不到害怕的原因，或许一切都来自于厄拉奇恩奇袭的那一段时间，父亲死亡，岳医生竟是叛徒——邓肯的死亡，好在他已经回来了。还有列特·凯恩斯，那位行星生物学家，为他们引开了萨多卡人。短时间的巨大波动让他体会到了死亡的残酷，自此他便开始有些逃避这个。

有意思的是他，厄莉娅和母亲身体里都留着那么一点儿狡诈哈克南的血。母亲是弗拉基米尔男爵的私生女——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哈克南对同族——也不是同族——痛下杀手，而他活在了一副他讨厌的躯壳里。

他都快不记得他听见这个消息时缤纷多彩的面部表情了。或许一切都源头都是他那邪恶的外公——又或许是他自己懦弱。

血统是他无法改变的，幻象也是他无法抛弃的——多少年来，他被困在幻象带来的恐惧之中。现在失去了眼睛，他也算是完完全全的被困在幻象中了。

或许唯一的逃离方法就是死亡。

消失在神坛之上，成为一个传说。

有人推门进入，带着另一个人。他听见餐具与餐桌碰撞的声音——或许就是提莫希亚所说的那个女仆莱妮的行为，但一切关于提莫希亚的行为都无法呈现在幻象中，所以他看见的依旧是一片空气。

莱妮放下餐盘很快就离开了，剩下提莫希亚拿出一个坐垫，坐在桌旁用餐。他听见她咀嚼香料面包的声音。

沉默笼罩了这个房间好一会儿，离去与提莫希亚的一句话：“厨房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当然，这可是皇家厨房——保罗硬生生吞下这句话。说到这儿他忽然想到了之前伊勒琅给她下药的那段时间，用的也是厨房做出来的饭菜。

他不禁思索起提莫希亚多舛的经历来——小时候被丢在泰布穴地门口差一点被晒死（或者被渴死），哈克南嚣张的时候被偷袭，好几次他们都从敌人的刀下死里逃生。建立了帝国，被人下危害身体的避‖孕‖药，现在有被下了死亡通知书，腹中孩子降生之日即是她死亡之时。

最大的恐惧，也不过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然后在不断减少的日子里继续活着。

或许，保罗想，或许。

——作者有话说——

好像几乎一整章都是保罗的自述……（bushi）*思索*

正文1258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