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ne：Messiah-37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不是瞎子】

瞎子被认为是脱部落后腿的无用者。如果一个弗雷曼人失去了双眼，一般都处理方式是取得他的水；或是他离开部落。不管是在艰苦岁月中常用的前者，还是在穆阿迪布帝国建成后的后者，都无疑指明，无用者最后的道路只有一条：为部落或他的星球献上他的水。

——摘自伊勒琅公主的《小议弗雷曼人——厄拉科斯的沙漠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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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斯第尔格使劲摇头：“我们必须隐瞒你的不幸……”

“我们不必向任何人隐瞒。”保罗驳回了他的提议。后者显得很担心：“可法律……”

“我们现在遵循的是厄崔迪家族的法律，斯第尔格。”保罗说，“弗雷曼人的法律规定将瞎子遗弃在沙漠里，但这条法律只适用于瞎子。我不是瞎子。我的生活是一种重复，重复着善恶决战的那一幕。我们生活在时代的转折点，一举一动都将影响我们之后的无数世代，我们各有自己扮演的角色，让我们来演好自己的角色吧。”

沉默在三人之间缓慢的流动。提莫希亚率先打破僵局：“斯第尔格，那个人你带回去了吗？”

“你说比加斯？”斯第尔格说，“哦，是的——我已经把他安全的送回了皇宫，叫了几个头脑和身体能力都在线的侍卫看着他，不让他溜走。”

保罗没说话，但脸上露出赞许之意。这时，一个伤员被人扶着从他的身边经过，他听见那人说：“太可怕了。那么猛烈的火焰，铺天盖地。”

“不要把这些人遗弃在沙漠里。”保罗开口，“你听到了吗，斯第尔格？”

他看见幻象里的斯第尔格点了点头。“听到了，陛下。”他回答说。

保罗指着还有零零落落几个伤员的地方，“给他们全部装上新眼睛，费用我来付。”

“是，陛下。”

“……那你呢？”他听见提莫希亚小声道。

保罗朝她笑了笑，“我有幻象。”他安抚道，然后对着斯第尔格说：“我到扑翼飞机的指挥舱去。这儿你来负责。”

“是，陛下。”斯第尔格说。

提莫希亚跟在保罗身后，看着对方大步流星的朝街的另一边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对他在幻象之中看见的人吩咐命令，提莫希亚悄悄对比了一下，完全一样。他就那么指着他们的脸和他们对话，而那些人只能看见他留着血泪的眼睛——熔岩弹的射线把他的血管切爆了。

那些被点到名的人害怕的看着保罗的眼睛，仿佛看见的不是他，而是什么怪兽似的。这也不怪他们，保罗的眼睛现在确实挺吓人的，还流着血泪，可怕加倍。

“他的眼睛！”保罗听见一个人低声说道。“可他在瞪着你，还叫出了你的名字！”另一个人反驳道，但保罗还是能听出深深的恐惧意味来。

他没有多做停留。走上扑翼飞机，关闭屏蔽场，又走进了驾驶舱，从一个目瞪口呆的通信官手里——对方吓的一动不动——拿过话筒，发布了一连串的命令，又把话筒塞回给他。

提莫希亚静静的注视着他。他的幻象真的给了他第二双眼吗？她犹豫着，可是他好像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