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脂虎见张高峡一双眼是不是瞟向徐凤年受伤的后背,嘴角微微勾起,叮嘱几句就离开了房间,张高峡见徐脂虎离开,立刻走到徐凤年窗前大咧咧坐在他身边,看着绷带一声叹息溢出了唇,徐凤年听到了,宽慰道:
徐凤年别担心,我没事。
说着握住了张高峡的手,张高峡心中担心又见徐凤年已经受伤只得不轻不重的嗔几句:
张高峡还说没事,你这位置再深些,后半辈子就在床上躺着吧!
徐凤年放心,身边有那么多人护卫,刺客伤不了我,这点小伤远不及消化大黄庭的千刀万剐之痛。
张高峡又气又急,想着徐凤年一路走来忍受了这些艰险便不再怨他,其实也不是怨,只是后怕而已。她问:
张高峡刺客抓住了吗?
徐凤年没有,那刺客是青州芦苇刺杀的呵呵姑娘。
张高峡眉头一皱,对那位呵呵姑娘的来历完全没有头绪,不再细想道:
张高峡正好这伤能让你在卢家的这段时间安静些,卢家也免于和你徐家闹得太僵。
徐凤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哎,不说我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张高峡这么多日的调养,全好了。
徐凤年那太好了!这一路你总是待在马车里,我总怕你疼还硬撑着。
张高峡揶揄道:
张高峡我什么情况李前辈难道不知道?
徐凤年李前辈也只是在你寥寥几次出马车时看过几眼,哪里能知全貌?
这时,青鸟进屋禀报:”世子,大小姐乘马车出了卢府,应该是去了刘家。“
徐凤年还没说话,张高峡先忍不住气忿道:
张高峡大姐去刘家?不得被刘家给撕了,徐凤年,得把大姐追回来!
青鸟看向徐凤年,就见他似是抚慰般的握了握张高峡的手,吩咐道:
徐凤年听到了?准备马车吧。
张高峡你就别去了,我去,保准把大姐带会来。
徐凤年调笑着问:
徐凤年那要是大姐不愿回呢?
张高峡就大姐那水平,我分分钟就能把她抗回来!
徐凤年见张高峡那得意的模样,顺着她夸道:
徐凤年知道你厉害,但我不去把大姐劝回来,她之后还是会自己偷偷去的。
张高峡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徐凤年十分自然的抬手,而张高峡也毫不扭捏的握住了他的手扶着他下了床,青鸟想要上前为徐凤年穿衣,却被他瞟来的一个眼神顿住了脚步,青鸟看着张高峡左右瞧了瞧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忽然拿过放在一旁架子上的外袍为徐凤年穿上边说:
张高峡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才不伺候你呢。
徐凤年感叹似的说:
徐凤年哎呀……看来要张小姐多关心我的话,徐某以后可得多受伤才行。
话音才落,张高峡立刻不满的轻轻打了他肩头一拳,徐凤年感受到了她这一拳的力道,嬉笑着弓着腰装作疼痛的模样,张高峡见状,明知他做作,却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担忧上前扶着他。青鸟在旁看完全程,不禁感叹,这心机深沉的世子竟然还能如此幼稚。
张高峡扶着徐凤年上了马车,由青鸟驾车抄近路,终于截住了徐脂虎。
徐凤年老张,我一个人下去,你在马车等我。
张高峡好,若是需要我出手就喊一声。
徐凤年来回摩挲了她的手背微笑着应下,待徐凤年离开马车后张高峡不适应的以手覆上被徐凤年触碰过的手背,为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在马车上等了没多久,徐脂虎的马车到了,张高峡从车帘缝隙处观察,见说了没几句,徐脂虎就跟着徐凤年走了回来,张高峡出马车对徐脂虎行了一礼,徐凤年这时调侃着说:
徐凤年大姐,老张听说你去刘家,立马就要来带你回来,还说你要是不回就把你抗走。
张高峡没想到徐凤年竟然把自己得意之时说的话告知徐脂虎,说的还是她,怕徐脂虎生气,怒瞪向徐凤年,可徐脂虎并未生气,只笑着对张高峡说:“张小姐是为我考虑,徐脂虎在此谢过了。”
张高峡连忙摆手,又见徐脂虎转头教训起了徐凤年:“凤年,张小姐风姿幽然,你怎么称呼她老张?太失礼了。”
徐凤年没事,我们一起游历时一直是这么称呼的,她有时还叫我孙子呢。
张高峡万万没想到徐凤年竟然把这事都抖搂出来了,这要是被传到徐晓耳中,估计会死吧。张高峡赶忙解释,结果徐脂虎浑不在意,反而掩唇笑出了声:“张小姐不拘小节,真是女中豪杰。”
张高峡更是尴尬:
张高峡大姐,我那是跟他玩笑呢,你可别当真啊。
“放心吧,我们北椋人最是豪爽,不会计较这些的。”徐脂虎看了看徐凤年瞧张高峡的眼神,哪里不明白弟弟的心思,对张高峡说:“既然你们双方已经互相表明身份,坦诚相见,不再是江湖飘荡的甲乙丙丁,是得换个称呼了,嗯……不然你就同我一样叫凤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