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大雨初歇,皓月清明。地上的水坑闪着细碎的白光。
齐铁嘴就踏着这恬淡的月色匆匆忙忙赶往张启山府上。
“佛爷!出事了!出事了!”人未至声先闻,齐铁嘴焦急的声音直刺张启山耳膜。
“出什么事了?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张启山皱眉,老八这咋咋呼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现在还有什么大事比红家夫妇的性命更重要的!
“佛爷我夜观星象,有人欲遮天机 逆天而行啊!”
“我观其微茫,来势汹涌。那股气势在你家上方会聚!才匆忙赶了过来。”齐铁嘴说明了来意,眼睛四下乱转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能遮避天机。
虽然齐铁嘴说话有时候神神叨叨的但这句话张启山听懂了。也大致猜到了他说的是什么。
张启山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你跟我来。”
二人来到那间客房,白虞熹正在给二月红旋针。
为了能多托些时日白虞熹可谓手段用尽,她有金针刺穴之法让二月红的血液流速减慢,多托一秒是一秒。。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血流的再慢也不是用不是用不完。
二月红此刻脸色泛白,身体各项指标都在下降。应燚寒给他灌了两碗补血的汤药让他好受点儿。
从房间出来,齐铁嘴的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这群人玩的太大了!
如果应燚寒知道他的想法大概会痛哭流涕大喊一声:知己呀!
“佛爷您让人备些东西,我要起个坛。”能挡一时是一时,等魂使反应过来有人这其中关翘就麻烦了。
齐铁嘴回头看一眼客房里注视着丫头容颜的二月红,也只是心下叹息。[罢了,舍命陪君子吧!]
一连三天长沙城阴雨连绵,齐铁嘴坐在香炉前纹丝不动。
他面前的香炉上插了七根冥香,已经灭了六根。第七根也如空中残烛明明灭灭。
三天了,二月红也是强弩之末,他的造血干细胞还在苦苦支撑。
又是一盘炒猪肝和两碗汤药下腹他的脸色依旧惨白。
不仅是他白虞熹和应燚寒也好不到哪去,白虞熹更是累瘫在了轮椅上,重新坐回轮椅上,整个人又清瘦了一圈。
应燚寒蹲着门口给自己点了支烟续命,这三天他是一刻都不敢合眼,神经高度紧绷。生怕一个不留神出了岔子他来不及补救。
张启山身居要职,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他们,但每天晚上也回来看上一眼。
而今晚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黎簇。
见到他的时候,众人皆是一惊!他身上的长袍都被鲜血侵透了,又淋了雨,顺着袍角滴滴答答落了一地。被拢在身后的长发全部散落,丝丝缕缕的贴在脸上。
尽管狼狈如斯,他的双眼依旧带着孤注一掷的力量感看着远方。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二月红自然也看到了他那一身鲜血,禁不住的目光一颤“小簇!”
“交给你了。”黎簇没管他们,各色的目光将一个锦盒交给了白虞熹。
应燚寒状似无意地吸了吸鼻子,将黎簇接了过来来。
他吩咐外面的下人去烧些热水来。说罢,便半搂着黎簇,转向另一间客房。
黎簇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看上去好像有些脱力了。
应燚寒跟他靠得极近,自然能感觉到他身上细细的颤抖。应燚寒磨了磨牙,这孙子又打算把血往肚子里咽!
进了客房,应燚寒,关好房门对着他主子的腹部反手就是一拳!
黎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单时间一身的血腥气也盖不住那股子奶香,直冲应燚寒的鼻腔。
“多大仇啊~”黎簇狼狈的靠在床沿上,刚刚那一拳让他好受了许多,看着气急败坏的应某人咧嘴一笑“死不了。”
应燚寒看着他就来气,扒了他带血的衣裳,拿被子一裹。指着他就开始放狠话“你丫给我等着!”
黎簇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回了一句“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