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护短

几乎是他们前脚刚走张日山就带人围住了刚买完糖油粑粑的陈皮。

几个卫兵围着陈皮张日山语气冷硬“陈皮，佛爷有事要问你。”陈皮把糖油粑粑塞进怀里，想起黎簇的话...

黎簇记住一定要嚣张，把你在渡口的那份嚣张劲儿拿出来。我们陪他们玩把大的！

陈皮放心吧！

陈皮一勾唇敢算计他就要做的必死的准备

陈皮轻慢的看了张日山一眼╭∩╮（￣▽￣）╭∩╮“没空。”张日山也不惯着他，两人当街动起了手。

“铐上！”最后陈皮棋差一招被张日山的枪口递上了面门。几个卫兵把人拷上押走。

火车上二月红一行人以经拿到了名帖。齐铁嘴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吓死我了，这种事儿不能再有下回了。”妈呀！那可是跳火车上啊！

众人笑着打趣他，此行不易，老八这种耍宝似的活跃气氛让几人会心一笑。

...

一连几天待在阴冷潮湿的监狱里，陈皮面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气还不错，都是习武之人没那么容易搞垮。

张日山走进来，就见陈皮曲腿坐在见光的一角见他进来目光傲慢的扫过他。

张日山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陈皮在这长沙城还不是他张启山想抓谁抓谁。

张日山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姓应的难得求他办事抓了这小子不要用刑关着就行。可这不是他如此嚣张的理由！

张日山把帽子扔在桌子解了枪看向陈皮“听说你功夫不错。比试比试？”

陈皮利索的站起身面容阴翳“好啊！”黎簇让他找机会把事情捅给张启山的人。今天就刚好，而且他闲的发慌正想找人“解闷”。

不大的铁房子两个青年的拳脚在空中相撞，一时间拳脚翻飞，最后陈皮扳回一局先手掐住了张日山的咽喉。

“你就不想想你师娘吗?这件事关系到你师娘的性命，你确定不说？”被人掐住脖子张日山丝毫不慌。直直的看向面色狠厉的陈皮。

［用你说？］陈皮心里翻了个白眼，放开了张日山。“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我知道他在哪！”

“我师娘的病...”张日山知道他现问什么“你放心，佛爷和二爷他们已经去北平给夫人找能治病的药了。你且老实在这待着等佛爷回来就放了你。”说完张日山整理了一下军容走了出去。

北平火车站。

人头攒动，在来回拥挤的站口竖着个牌子，用楷书写着“曲如眉”。一旁一群穿着新月饭店工作服的婢子捧着各色吃食围着个看不清面容的青年。

“小姐吃我的...”“小姐这个好吃...这个”“小姐小姐...”

青年带着，墨镜看不清脸，嘴里还塞着个果脯烦躁的一挥手“停！我就一张嘴吃的了那么多吗？”

旁边一个大班模样的女人问道“小姐，我们接的是彭三鞭，这曲如眉是...”

青年吐掉嘴里的果核轻哼一声“他彭三鞭要是不认识这曲如眉，就别怪我不认他彭三鞭！”

“小姐，老爷知道了会怪罪的。”大班还试图劝自家小姐。那女扮男的青年就瞥见了他们身上的工作服登时脸就撂下了“谁让她们穿工作服的，穿工作服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我们是新月饭店的人吗！换！”

“是！”边上几个婢子说着退了下去，她们这位小姐啊～哎，宠着吧！

青年托着腮帮子嘴里念念有词“彭三鞭，我不管你是长的宽的圆的扁的，到了北平你就休想跨进我新月饭店一步！”

在么想着火车进站，张启山和齐铁嘴从火车上下来。张启山一身皮草做富商打扮，身形修长挺拔站在人堆里比别人高一截，把时刻关注这边的尹新月看的一愣。［好帅啊！］

“佛爷这怎么也不见有人来接站啊！”齐铁嘴张望四周也不见一个新月饭店的人。

“呐，那不在那么。”张启山用下巴示意他去看。齐铁嘴依言看过去就看见了“曲如眉”三个字。

“佛爷，您看错了。人家接的是曲如眉。”齐铁嘴道。

“‘新月曲如眉，为有团愿意。满眼相思泪，红豆不堪看。’宋嘉年间赵彦端的诗，代表团圆之意又暗和新月就是它了。”说着张启山就走了过去。

在某“不知名原因”的情况下这两人被接到了新月饭店。而那个一身男装的尹大小姐则满脸通红。

长沙，美国商会。

“站住！这里是美国商会，受美国政府保护。”守卫拦住想要冲进去的张日山一行人。

“大胆，张大佛爷的人也敢拦！”一个卫兵呵斥道。

“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可擅闯商会，美国商会像美国领土一样神圣不可侵犯！”那看门的操着一口流利的华夏语说着美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也是够讽刺！

“这里是日本人的商会，什么时候成了美国的？”张日山皮笑肉不笑，什么时候在长沙城受过这鸟气！

“这原本是日本人的，现在被我们老板收购了就是美国的。请回吧。”看守冷硬的回道。

无耐不能与美国人产生冲突引起国际纠纷，张日山带着人战术性转移。这时就瞥见了旁边的墙，好看的杏眼一眯。

张日山翻过高墙轻松落地，如入无人之境似的穿过边廊闪身进去。

这里有很明显的日本建筑风格，墙上挂的却是一个美国人的照片和荣誉。［真讽刺，小日本还是这么上杆子给人当狗］张日山如是想到。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连忙将翻乱的东西归位躲了起来。

裘德考走进去在小几前坐下到了两杯红酒一杯放在对面怪声怪声的说“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喝一杯。”

被人发现张日山也不慌，步态从容的走到裘德考面前。无视了他请坐的手试。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这个美国佬。

“先生来此，意欲何为？”裘德考明知故问道。

张日山裘德考先生为二爷的夫人治病，特意命我来道谢。

他从陈皮那里知道那吗啡原本是要给丫头用的对眼前人可说是厌恶到了极点。

裘德考为夫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这个美国佬还煞有介事的点头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张日山也被这人弄得险些挂不住连上的笑“裘德考先生，您精通药理吗？”

裘德考略知一二。

张日山好，那裘德考先生您可知道吗啡不能治病，只能止痛。

裘德考坦荡的一点头“知道。”

“那你难道不知道这只能为他缓解痛苦而不是在为她治病吗？”他说到后面张日山的目光都冷了下来。

“此事是陈皮主动来找我，他自己所求。我不过是尽人事罢了，况且夫人的病根本就无药可救，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她开开心心的走。”裘德考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这个愣头青心下有些不屑。［毛头小子］“或许你们中国人的想法不是这样，但我是无罪的。”

张日山被都他气笑了这人还真是强词夺理。褪下军帽夹在臂弯下抛出最后的杀手锏“好，那裘德考先生我问您一句话，吗啡是管制药品。处了军队长沙城再无别出，请问您是从哪来的？”

裘德考仰头看着这个志在必得的青年笑了。

“叮铃铃～”

“叮铃铃～”

裘德考示意他接电话，张日山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还是拿起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张副官，我是宋玉明。”“长官！”张日山听见他的身份条件反射似的一磕后脚跟立正站直。

“你好大的胆子，私闯美国商会会馆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吗！”电话另一头劈头盖脸的训斥还在继续“张启山呢？他就是这么放纵你们的吗？”

“不是，我是特意就吗啡走私案来询问裘德考先生的。”张日山槽牙咬紧，目光很不得生撕了眼前这个卑鄙的美国人。

“裘德考先生是党国的朋友，他的吗啡是我给的，你也要抓我去审问！”

张日山不敢

应燚寒有何不敢。

这时一支修长的手把电话夺过了去。张日山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他怎么在这儿？］

应燚寒喂，老宋，我是应燚寒。

“应长官！您也在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弱了下去。

裘德考也惊讶的看着这个忽然闯进来的男人。这人身上有一股毫不收敛的锋芒感，一身嚣张的侵略性配上严肃的军装怎么看怎么不好惹。随后裘德考就认识到他不是不好惹，姓应的压根不能惹！

应燚寒别跟我扯什么中美联邦，势均力敌是两方都有掀桌子的能力！你们这叫卑躬屈膝！

这人还真是嚣张的很，他就差把汉奸两个字说到明面上。偏偏姓宋的还只能低头哈腰:“是，是应长官说的对！可是...”

应燚寒没什么可是的，老宋啊，你自己掂量掂量，是你桌子底下那两张汇票重要，还是你自己的人头金贵！

说着就挂了电话，他这属于威胁党国上层高官按军法是可以枪毙的！可他却丝毫不在乎，只是眉眼弯弯的看着坐在软垫上的裘德考。

他双手撑在小案上，背部的肌肉让有些宽松的军装绷起来。他那双经过伪装的琥珀色眸子对上了裘德考灰蓝色的眼睛。身上属于军人的杀伐之气和着他自己的嚣张肆意混在一起，直直的朝裘德考压过去。裘德考只觉得呼吸一滞，然后那股压迫感便消失了。

他端起桌上那杯没人动的红酒，一口饮下“家里小孩不懂事，多谢裘先生款待。”

没等裘德考给出反应，应燚寒就拉着张日山走了出去。

“你放开我！”被他拉到无人出处张日山挣开了那支修长有力的手。“你疯了吗？你这样威胁宋明玉他未来报复你怎么办。他身后还有美国人你...唔”

张日山还没叨叨完就被一个清浅的吻镇压了。

应燚寒笑看着这个纯情脸红的小孩“没事儿，宋明玉威胁不到我。”他跟站便宜没够一样，手又搭上了人家的肩。

应燚寒你以后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是。何必在这儿受这个鸟气。

张日山真的？

“这事还能有假吗？放心，我给你开后门”。说完应燚寒凑到人家耳边低低的笑。嘴唇微微吸阖...

“你...!”张日山满脸通红，这人怎么这样？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他却能说的是什么都有！

眼看他又要炸毛，应燚寒赶紧顺毛捋“好啦好啦，我给你出气还不行？”说着就把手伸到了张日山的口袋里，应燚寒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笑着从里面拿出火柴“我让人查过了，这里边除了那个美国佬，其他的都是日本人。”说话间，他就把火柴扔在了一旁的干柴上，两个人干完坏事一起越墙而出

张日山摸了摸大腿根，觉得那个地方还是有些苏麻。愣神间，几个卫兵就围了过来，“张副官，怎么样了？应长官，您怎么也在这？”几人明显一愣，他们明明看见是张日山自己翻进去的呀！

看着还在走神中的张日山，应燚寒笑着开口，“他们有靠山，你们佛爷说了，要是查不就连锅端。”

张日山嗯，嗯?你怎么知道的？

他双眼微微瞪大，看向应燚寒的方向，眨了眨，再眨了眨。应燚寒，只觉得这简直就是个呆萌暴击！笑着弹了他一下“回去告诉你，我们先救火”

张日山唇角一勾“好啊～”反正他知道的事也不在少数，不差这一件。但是整日本人的机会，可是一回也不能错过！

他们一行人又绕道美国商会门前，张日山率先开口“哎呀，这怎么就失火了呢？来人，去调消防局的人了”

他满面笑容看着裘德考狼狈的样子，盛情邀请到“我看裘德考先生这府邸是没法住了，不如去佛爷府上住？”

裘德考看他笑意不达眼底就知道刚才这把火跟这小子脱不了干系。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他也没有证据，场面上的事还是要装一装的“不必了，那多麻烦”

“唉，那有什么麻烦的，如果裘德考先生真的过意不去，不如到我那儿，我那清净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有人打扰。”言下之意就是我做掉你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发现。应燚寒笑着给了裘德考个“台阶”。

裘德考看看张日山，再翻看应燚寒，最终对着张日山一点头“麻烦了！”

张日山冲着他灿烂一笑“不必客气。”

坐上车，张日山禁不住又有些担心“宋长官的事，还是跟佛爷说一声吧，不然...”“嘘~”应燚寒竖起一根手指挡在他唇边，“只要你高兴，把这姓宋的撸下去，也不是不行”

张日山看看他，再看看抵在唇边的手，张嘴轻轻咬了一口笑着问他“有没有人说过你有做暴君的潜质？”

应燚寒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感觉到手指上的酥麻，心道:哟，这么多年终于开窍了。

应燚寒没有，要论暴君属性，还是要看我们黎长官～

张日山低头玩他手指，有些不解，他觉得黎长官挺好的呀！怎么看也不像个暴君。

远在千里之外的黎暴君，没由来的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身边的瑞贝勒侧头看他“这是怎么了？”

黎簇一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听见下半场的锣响，主持人宣布盲拍。黎簇躺会软椅上，唇角微勾。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