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断红消（十五）

洛阳城东的狭巷之中，由于西门局势不稳，匪患流言四起，街坊四邻这才户户门房紧闭。原本喧闹繁华的大街小巷，此刻却变得十分冷清。街头上除稀稀落落、零零散散的几位快步巡查的天犼兵士外，倒是很少再能看到行人闲游散步了。

彼时的洛阳西门，天犼轻军先至。帝江禁卫自然料到大军后发，不期抵达。他们也不恋战，且战且退。快步撤离。教天犼轻军扑了个空。另一边，华少澄自府邸离开不久。刚来到通往东郊的狭巷，便有一阵寒风拂过，如万针般刺在众人的脸上，让华少澄不禁打了个寒颤。他领着队伍缓缓进入异样冷清的巷子，还未走上几步，数支暗箭就突然从四处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华少澄眼疾手快，抽刀一挥，箭矢旋即被挑偏了方向：“何人！出来！”

话音未落，黑衣禁卫从街巷四方窜出，前前后后将华少澄几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个个头戴兽面，一看便知是洗礼华府的帝江禁卫。为首之人奸邪一笑，缓缓从众多黑衣禁卫身后走出：“天杀的臭小子，你不是他妈挺厉害的嘛？啊？！没想到会栽在老子的手里吧？”

待华少澄看清来人以后，他才轻闭两眼，不紧不慢地将钢刀插回剑鞘，未见丝毫慌乱。他旋即将左手一伸，亲卫便递交过来一挺灰黑色的钢戟。亮银的凤纹环印在长柄之上，戟头之形犹如鸾鸟展翼，浴火涅槃。通体赤红。霎时间，尽显火凤神威。

“哟？给老子他妈动真格的了？哈哈哈……”陈彪仰天大笑，很是得意，全然未将华少澄放在眼里，“给老子杀！”

华少澄娴熟地挥舞起赤凤戟，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汉匈战场上。赤色的戟尖如同九天之凤遨游苍穹，红光划过，便是贼人倒地。所带亲卫皆是军中精锐，然终究寡不敌众，渐落下风。但华少澄却嘴脸微扬，轻笑了一声。

陈彪有些不解，得意地讥讽道：“天杀的，是被老子吓傻了吗？”

华少澄没有理睬他，只是吹一口哨音。这一声哨，直接吓得陈彪不轻，他赶紧环顾四周，仔细打量了一番。在确定街巷并未有任何异样以后，他才长出一口气。刚准备讥笑华少澄一番。不料，待陈彪发觉之时，华少澄和天犼军士已经撤到了巷口：“奶奶的，给老子玩阴的是吧？还他妈想跑？！”

华少澄听罢，缓缓摇头，悠然一笑：“不，现在才是。”

还不等陈彪反应，街巷两侧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了数排弓箭手。刹那间，万箭齐发，密可蔽日。不少帝江禁卫负箭身亡，陈彪的臂膀也受了伤，鲜血直流。箭雨之后，紧接着又是一声犼哨。无数天犼军士从两翼冲出，杀声四起。

“天…天杀的，你的大军…不是……”

华少澄冷哼了一声，轻笑道：“本公子若不以身作饵，表面支开大军，实则请君入瓮。不然，怎能钓到你这条鱼呢？”

原来当时华少澄交给栾青的纸条上写的是：

轻军驰援西门，余下大批军马潜伏于城东街巷，收网抓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