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泥巴惊呼一声,随即便伸手去拽白飞飞的手臂。
宋离见了白飞飞的身法,瞳孔一缩,身法如此迅疾,她的武功已恢复了吗?王怜花挑了挑眉,继续喝着酒。
朱富贵忙站起身来,明白与白飞飞说也是无用,便只能求助沈浪,道:“沈庄主,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出意外啊!”
沈浪看他一眼,手中红绸一抖,未阻止白飞飞,倒是将小泥巴推出去很远。
白飞飞背对着沈浪,盖头是掀起的,她嘴角擒着一丝冷笑,眼中杀意毫不掩饰。朱七七双手抓着白飞飞的手臂,使不上力,脸憋的通红,眼见便要背过气去。
白飞飞是怎样的人,在场之人多少是知道的,也无人去劝。然她终究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毕竟是自己的大婚,闹出人命便是大大的不吉。
松手后她也未给朱七七喘息的机会,只见白飞飞双指点在她的穴道,将她定在原地,随即在她脸上甩了两个巴掌。
朱七七红肿的脸上闪过惊恐,痛苦和愤怒的情绪,可她非但不能动,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最后只憋出了两滴泪水。
“今日是沈庄主与本宫主的大喜之日,不能见血,否则你必不能活到明日。”白飞飞身上那股子狠劲,即便朱七七不能动,还是忍不住要打个寒颤。
随即她瞥了朱富贵一眼,重新盖好了盖头,走回沈浪身边。
朱富贵马上会意,赶忙跟小泥巴一起,扶着朱七七坐到座位上。
沈浪牵起白飞飞的手揉了揉,将红绸缎的一头重新递给了她,二人再次走到了行礼的位置。
那司仪一直知道新娘子是个厉害人物,却并不知她狠起来气场如此骇人,心中暗道像她这样的女子,也只有沈庄主能降得住。
直到沈浪漆黑的眸子向着那司仪面上一扫,司仪一下子从头凉到脚,才发觉自己一直盯着新娘子看。赶紧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色,高声道:“吉时未过,行礼继续!”
一拜天地,拜谢天造地设之恩;二拜高堂,拜九州王牌位,感谢生养之恩;三拜夫妻双方,感谢对方的接受与包容,今后互相照顾、扶持到老。
最后握着白飞飞的手,沈浪湿润了眼眶。这世间惧怕他奉承他的人数不胜数,真正爱护他理解他的人不过飞飞一人罢了。一颗每日要被迫面对虚虚实实、尔虞我诈的心,终是有了归处。
礼成后,白飞飞随着婢女回了卧房,而沈浪还要留下应酬宾客。今日王怜花,宋离还有熊猫儿都在,又如何能放过他。
“啧啧啧,以飞飞的脾气,今日能忍朱七七那么久,最后还留了她的性命,也算是给你天大的颜面了。恭喜沈兄,能得飞飞这样的妻子,真是好福气。”王怜花见沈浪端着酒来了,将扇子向腰间一别,也端起酒杯起身道。
沈浪唇角一勾,道:“这点沈某又岂会不知。”说着,与王怜花连饮三杯。
又与旁人喝了几杯,他行至熊猫儿身旁,见到熊猫儿拿着脖颈粗的碗,他也将手中二两五的杯子放下,拿起了碗。
“沈兄,恭喜,我不会说话,除了祝你新婚快乐还要多谢你不计前嫌,请我来观礼。”说着,熊猫儿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沈浪喝完自己碗中的酒,忙按住熊猫儿准备添酒的手,道:“猫儿,今夜先放过兄弟,改天,等你正式迎娶百灵,或者接任丐帮帮主之位时,我们再好好喝会子。”
沈浪顺着座次,手中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今日本就未吃什么东西,此时腹中如火灼一般。但他并未表现出不适,依旧挂着笑,喝着酒。
“王爷,别来无恙。”沈浪终是走到了宋离跟前。
“想不到沈庄主竟如此小气,连张红纸都舍不得送到快活城呢。”宋离浅笑着,有着他过去从不曾展现的矜贵。
沈浪举手投足间亦是十分自然,仿佛是天生的王者:“王爷说笑了,沈某只不过不想筹备多时的婚礼生出些意想不到的事端。况且仁义山庄与快活城,多年来也并不交好。”
宋离垂下眼眸,掩藏住情绪,将手中的酒喝了,才道:“我若真搅乱了你们的婚礼,她会恨我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