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少年看着江锦并未说话,只是浅浅地微笑,眼泪却从眼眶中掉了下来。月光下的他迷茫、无奈而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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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
要知道,敢在F 州苍穹系统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情,不单单是踢出系统了,直接处死都算轻的了。这种罪能直接除名掉整个殿,相比江锦都算轻的。
“他们要是出了事……”井陉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间又是闹事又是成员无缘无故被调走的。
楠月拍了拍井陉的肩膀,示意应该不会有事。不过这么想来也是,无缘无故调走岁序大批协管,并且调走原因能跟苍穹发布的完全吻合,还能拿到七殿下的执行牌。
不说别的,光能拿到七殿下的执行牌这一点,不仅仅是F 州苍穹系统内部人员,可以有百分之百的几率说是内部人员中的高层。
毕竟七殿下不是谁都能接触的到的。
“老大,现在怎么办?”子宥宥把脚从那人的背上拿开,收起了朝玥。
“我……算了,”井陉接通了耳麦,给岁序殿所有人传了话,“岁序殿所有老成员和准备参加协管升级任务的,只要是在主城里的,一个小时后全部到议会厅集合。其他人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一律不许接任务,其他殿的辅助任务也不行。”
“收到!”
“唉……四殿下既然在这儿,那想必事情就不需要我帮忙了。”渝逸转身准备回去,同江锦他们挥了挥折扇,“我回去通知其他十一殿,这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江锦朝他点了点头,又补了一句话:“渝逸,你去主城的资料楼看看有没有少东西,特别是初七的资料。”
渝逸很快理解了江锦的意思,既然是冲着他们岁序来的,那铁定是岁序里有个人是他们需要的,但他们不能过于明目张胆。
“我知道了,初七我会帮你留意的。这次又帮了你的忙,记得请我吃饭~”
渝逸立刻开了主城资料楼的传送阵,伴随着冰冷而机械的声音,在白光中消失。
“……我去找初七,剩下的事情你们处理。”江锦现在脑子里全是初七,如果那群人真的把初七怎么样了,那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初七现在应该在洱鯨海,”子宥宥想到初七今天抱着一束蓝玫瑰出去,心情貌似不是很好。“如果不是在洱鯨海,估计就是浪屿礁。”
井陉向江锦确认了一下,得到肯定后便转身带着其他人进了岁序殿,江锦则是很果断地选择了洱鯨海。
他连了初七的通讯耳麦,发现能接通,心里这才好受点。“初七?”江锦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声。
“……”
初七只是轻微地叹了口气,并未回他。
江锦到了洱鯨海之后,他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黑衣少年蜷缩在海边的礁石上。海浪轻柔地拍打着沙滩,时不时触碰到礁石,似是腼腆的小孩儿,在触碰到礁石的那一刻,立马缩回了大海的怀抱。
海水里的荧光碎屑印出了少年的脸,海平线上的月亮被放大了无数被,硕大的月亮似是镶嵌在夜的画布上。夜空不合常理地布满了星辰,犹如星辰在夜空里挤不下似的,它们跳进了大海的柔和中,才有了海水里的荧光碎屑。
江锦眼底里多了一丝温柔,他没敢走太快,似是怕吓到他家小孩儿一样。那少年也似感觉到有人来了,转头看向了江锦这边。
少年看着江锦并未说话,只是浅浅地微笑,眼泪却从眼眶中掉了下来。月光下的他迷茫、无奈而又可怜。
“哥……”
江锦猛地跑过去抱住了他,“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少年在江锦抱住他的那一刻情感再也控制不住了,把头埋进江锦的怀里号啕大哭。一时间,风停了,海浪声没有方才大了,只剩下少年的哭声和细细碎碎的海浪声。
江锦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是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没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
少年听到他这话,哭得更凶了。任凭江锦接下来说什么话,少年再也听不进去半个字,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夹杂着海浪声。
良久,似是少年哭累了,他在江锦怀里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他。少年不哭了,也不说话,只是抱紧了江锦。江锦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看见了少年脖子上的伤痕,深得吓人。
江锦小心翼翼地帮少年抹掉了脸上的泪痕,之前没怎么注意,他现在才发现,少年比原来更消瘦了,脸上的肉都没原先的多,奶膘已经看不见了。
须臾,少年开口说道:“为什么……”
江锦没有回话,只是等待着少年说出下半句话,尽管他知道少年问的是什么。
“你能不能……能不能……”少年突然有些喘,还能等接下来的几个字说出口,浓烈的铁锈味儿从喉咙口涌了上来。
少年猛地转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鲜血溅到了他的黑衣上,融为了一体。
“初七!”江锦看到锦初现在这个样子心疼得要死,“是不是异世界反噬了?”
锦初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他抓着江锦的那只手越收越紧,差点把江锦的制服抓破。他感觉到胸口异常难受,根本喘不上气来,似是有人掐着他的喉咙。
锦初的眼前逐渐开始模糊,他看不清周围的一切,远方的那轮明月在他眼里出现了重影。江锦说的话,他竭尽全力想听清,却无济于事。
意识越来越模糊,锦初用他仅存的最后一点力气轻声道:“别……别……动……YAO ……”
锦初再也撑不住了,倒在了江锦怀里。
几乎是锦初倒下的一瞬间,江锦方才的温柔和耐心荡然无存。他抱着锦初站了起来,转身对着方才来时候的那片空地怒吼道:“给我滚出来!”
与此同时,他额头上的暗红色岁序印记也显现了出来,眼瞳变成了血红色,格外骇人。
“啊呀呀~这么生气干什么?呵呵……”
空地上逐渐显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他跟江锦怀中之人有八九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人刻在眉眼间的不近人情。可以好不夸张地说,他比江锦还清冷孤傲。
“就这么舍不得你怀里那个娇滴滴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