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哥，哥哥哥哥。您问问他们，这是真事儿，您别不信我。”

搬完后，周九良瘫坐在客厅沙发上，累的腿肚子直抽抽。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花五分钟时间处理掉这些垃圾，造孽啊！

“那天都有谁。”

孟鹤堂掏出手机，打开了通讯录。

周九良心虚的向右下方瞄了一眼，随后开始一通瞎偏。

“额，九泰，二哥，九芳，老汉，九儒，霄戎，旋儿。”

“没了？”

“没了，就这几个人”

“行”

客厅内，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周九良紧张的掰着手指，默默祝自己好运。

孟鹤堂第一个打给了张九泰。

电话那头的九泰有些诧异，迟疑开口。

“喂，喂，孟哥？咋滴了孟哥？”

“你们上次来家里玩儿，是不是把一个外套落这儿了，黑的。”

张九泰：？？？

“啊……”

大晚上的，队长能为了一顶帽子而奈自打电话询问？这问题没个十年脑血栓都能想明白到底该不该是我的！！

张九泰内心一番挣扎，最后作出了肯定答复。得到答案，孟鹤堂挂了电话继续打给下一个。期间，周九良比背景板还卑缴。

一件压根不存在的外套，七个人同时拥有。

孟鹤堂都要气笑了，看样子这群人很早之前就统一口径了。

周九良呆呆地站在他哥面前，脸上掉着根本不存在的黑伐。

“能耐见长。”通话结束，噩梦开启。

“哥，我就是怕您担心才那么说的…”

“这样啊，那我得夸夸周老师善解人意。”孟鹤堂脸上堆起笑容，周九良被这称呼吓得一愣。

“哥，我错了，您别生气，叫航航，叫周宝室，实在不行叫九良都行，别这样…”

他倒不怕孟鹤堂骂他，不怕孟鹤堂揍他，就怕孟鹤堂跟他玩语言艺术。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直接去死来的更痛快。

“周老师为了艺术，通宵加班，早上怕状态不好，喝咖啡提神。说到底那都是为了艺术，孟某夸赞都来不及呢，我怎么会生气。”

“九良错了，九良不该撒谎，不该作贱身子，您打我一顿，打到解气。”

周九良慌了神，去电视旁边拿了戒尺，双手递给孟鹤堂。

“打你消气？周九良你觉得我每次打你是为了消气？好，我今天就生气了，打不烂你的手就不消气。”

怒气升腾，勉强压下，最终化作淡眉间微缴相蹙。孟鹤堂快速挽起袖子，从小孩手中拿过戒尺，抢圆了胳膊往小孩儿手上抽了过去。

周九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因为被他哥吓的大脑一片空白，小口微张，嘴唇颤抖，半晌后带着哭腔，哭丧着道出一句：“对不起，哥。我错了。”

面对周九良的道歉，孟鹤堂丝毫不想理会。

“那只手，伸出来！”

“不是，哥，航航说错话了，航航就从现在起，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您不生气了好不好。”

“你自己过来还是我把你薅过来？”

孟鹤堂刚接触周航的时候，周航正处于叛逆期，就喜欢和他哥唱反调，二人一天吵一次都是奇迹。直到一次，周航已多次答应他哥戒烟，却又被孟鹤堂撞到他躲在卫生间抽烟。后台扫帚把儿被硬生生打断了好几根，成年之前的周九良压根都不敢再提烟，孟鹤堂也算是找到了收拾这小孩儿的方法——说什么不管用，打一顿全明白。

在孟鹤堂眼神的胁迫下，周九良小朋友乖乖地把那只手伸出来。

“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

“航航一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乖乖的，不惹哥哥生气…”

“手机呢？”

“不玩了，不玩了，哥，您别生气了。”

行刑前的对话最为要命，周九良心脏都快被吓出来了，孟鹤堂的语调却依旧不紧不慢。抬臂而起，压腕而落。那只手瞬间鼓起一道白印，几秒之后，成为一道红痕。

这一下开始的出其不意，周九良不由得一声惊呼。

“哥，航航坏了规矩，但航航真记住了，不会再这样了，哥不生气了好不好，不打了好不好。”

“不哪样了？”

刚刚那位凶狠的孟鹤堂已经消失，专属小周同学的大哥哥又回来了。他用手给小孩儿揩了把汗，轻轻的给小孩儿手上上药。

“不熬夜，不多喝咖啡，不总玩手机，不撒谎，不惹哥哥生气。而且我再也不给哥哥递戒尺了！”

周九良忽然开始猛锤沙发，满脸幽怨。

“早知道就不犯懒，悄悄把它们处理掉，也不至于换顿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