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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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渊知道,帝尊是以他母亲染青的死来告诫他。
不仅如此,帝尊还让他今后执掌情罚,因为这是他母亲染青定下的天规。
身负天族和修罗族血脉的他,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亦是他难以摆脱的罪孽。
应渊立在夜忘川旁,看着丝璇那被他保下的一缕元神投入水中,朝对岸荡去。
「值得吗?」
「值不值得有朝一日帝君自然会明白。」
「本君不会有那一日。」
「情由心生…帝君难道就无心吗?」
丝璇受不了情罚,但求一死之时说的话又仿佛在他耳畔萦绕。
他当然有心,即使身为四大帝君之首亦有私心。
上次他来夜忘川时,是为取忘川之水。
他没做错。
连丝璇这样的掌事仙倌都捱不住情罚,更别说芷昔还只是个柔弱的,没有品阶的小仙。
若是她死了…桓钦也会一蹶不振,就如今天丝璇得知霑夷死讯之时的心如死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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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虚天宫。
应渊收敛起所有情绪,跨进自己的宫殿,又恢复成了往日那个高不可攀的东极青离应渊帝君。
颜淡早已等候多时,连忙低头行礼。
“小仙鲁莽,无意间损坏了帝君的爱物。”
闻见淡淡的菡萏清香,应渊立马就猜到了面前人的身份。
“如果本君没记错的话,本君的法器都是由妙法阁保管,你是悬心崖仙侍,怎会接触到?”
“我记得你姐姐,是妙法阁副掌事芷昔。”
颜淡连忙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不关姐姐的事,都是小仙一人的错。”
她将事情的经过复述出来。若不是她激动扑到芷昔身上,那盛放着混元玉带的托盘也不会掉到地上。
颜淡表面恭敬,心里却暗自腹诽,芷昔还说帝君宽和,应当不会与她过多计较,才肯让她将罪责包揽。
应渊听到颜淡要向芷昔学术法,心中有了主意。“既是在你姐姐手中损坏,叫她亲自来见本君。”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责怪我姐姐。”
颜淡还要分辨,应渊一挥手将她送出了衍虚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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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时,芷昔就来了。
应渊专注看着桌案上的棋局,没有回头。
“你不是会放任妹妹独揽罪责的人…不想见我?”
芷昔眼神颤了颤。“帝君多虑了,是妙法阁事务繁忙,小仙才……”
应渊余光看到她的反应,已经知道自己说中了,打断那苍白的解释。
“嗯。损坏仙器本也不是多大的罪过,便罚你亲自缝补混元玉带。”
“直到我满意为止。”
既然她不想见他,那就按照先前想法,教会她得以自保的法术。
那样他也不必因为桓钦,时刻担心她是否又受了旁人欺负……
颜淡等在衍虚天宫外,见姐姐出来,焦急的走上去。
“芷昔,小人帝君怎么罚你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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