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最让人恐惧的,不是它有多复杂,而是它深不见底,鲜血淋漓。
为了不给一博添麻烦,也可以说,为了避免因为自己给一博带来不好的言论,没几天,肖战就回了一博的别墅。
王一博依旧像往常一样忙的不可开交,每每深夜,小男孩模糊的影子和车祸发生的瞬间总在梦里重演。一次比一次清晰,是要告诉他什么,又不想让他知道什么。
华苑小区
“华苑小区。”肖战抬头确定的看了看小区的牌子,就是这里了。
寒冬的天气,虽然有太阳,但仍然干冷,说话时总有哈气伴随。
今天早上他接到裴淳的电话,电话里头的人说找他帮忙从学校的奶茶店往家里搬东西。
姑且不说他最近头疼的频繁,多半与裴淳房间那种香气有关,就是出于儿时的情意,也不该拒绝。
放眼,在进出寥寥的几人中,肖战一眼捕捉到让他心生不安的身影。
“太好了战哥,你来了!”
见到肖战,裴淳立刻笑脸相迎,阳光照射鸭舌帽,在他鼻梁上方映出阴影,对方看不清他的眼睛。
“先进去坐坐吧。”裴淳想去握住肖战的手,但紧绷的神经,让肖战下意识将手背在了身后。
“我们还是先帮你搬东西吧。”
裴淳敛了敛笑容,伸出去的手收回的毫不尴尬。反指了指肖战身穿的浅咖色大衣。
“穿这么少,多冷。”
“不冷。”
大衣是一博的,稍微有点不合身。
寒冬数九,他从别墅打车到这里花了一百多块,他这个月可没剩多少生活费了,正好一会搬完东西,去学校宿舍把换洗的衣服多拿些回去。
除了校门口有两个保安在转悠唠着嗑,学校里也没什么人。裴淳要搬的东西不算多,两个人忙了半个上午。
宿舍的门上了锁,应该是汪卓成锁的,没有钥匙也只能作罢。
“进来坐,喝些热水暖暖身子吧。”
推门,房间里浓郁的香气一涌而出,带着一股暖气,呼在肖战的脸上,真令人窒息!
“依依?”
“回来啦哥。”
裴依机灵地从自己屋里跑出来,闯入肖战的视线。准确说,是她的衣服抢了眼球。
白色长款半袖,胸前绿色字母“FRIENDS”
没记错的话,背后应该还有一个很大的绿色“V”。
“你傻吧,大冷天穿个短袖干嘛?”
裴依完全没理会,眼光掠过裴淳肩膀,看到身后的肖战,立刻变了脸。
“要你管!”说完,生气的扭头就回了屋,关门声不轻不重。
那衣服一博也有一件,九月份去录制节目时穿过,肖战一眼就看出来了。
一博是大明星了,粉丝买个同款也不足为奇吧?对,她只是粉丝而已,没什么特别。
裴淳拿来了热水,盯着桌面上杯中水面逐渐上升,忽起一阵耳鸣,很快又没了感觉。房中的香味越来越浓,每呼吸一次,都像是钻入鼻腔,直刺肺腑。
“嗯……”
头痛来得猛烈,正欲端水杯的手重拍在桌上,颤抖着攥成拳头。
“战哥!你这是怎么了?”
明知故问,急切的样子,丝毫没有破绽。
“头……我……”
肖战没再吭声,四肢无力,身体好像被脑中某根几乎崩裂的神经支配,他喘息着,任凭疼痛一次又一次席卷大脑,额头迅速渗出细汗。
“头疼?哦!有药,让我想想,对了!”
裴淳起身,向放药箱的地方走去。
背对着,他扬起一面嘴角,是欲望方得一星点满足的笑,阴冷,恐怖。
两粒小而圆的白色药片,服下没过多久就轻松了许多。
“谢谢。”
他真的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停留,香气,裴淳,古怪,仿佛都能在下一秒成为他生命的要挟。
回家的路上还心有余悸,别墅附近有一家药店,肖战站在门口,紧握着手中的白色药瓶。
“裴淳,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怕过,想到裴淳假意的友好和关心,他就愈发觉得虚伪。
裴淳给他的药,并没有都吃掉,在他疼的麻木之前,藏了一粒。拿到药店来,一探究竟。就是手中这瓶了,药的成分中,含“吗啡”。
如此,是该侥幸自己留了个心?可却没有半分庆幸,有的,只有惶恐。
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是药,是裴淳的阴阳两面?
那天后,每次头疼再犯,他都忍不住去拿出那瓶药,紧攥着,像心被揪住,他知道他不能吃,绝不能!就算疼到意识模糊,甚至晕厥。
剧组里,王一博努力拍戏,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今年春节是在二月十二,一个月的时间拍完戏,就可以跟战哥回去,一起过春节。
工作的空余,随便找个地方一窝,抱着手机对着屏幕傻笑,各种比划。肖战在另一头跟着他一起憨。
李楠看在眼里,流露出的不忍,胜于为难。
这个孩子从前少言少语,逢人高冷,遇到肖战后竟也能这般滔滔不绝,这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可偏偏,为什么步你父亲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