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瞧着安陵容面色苍白露出心疼的神色,言语难得强硬一次,“不管柔贵人犯了何错,龙胎为上,若是柔贵人有个万一,只怕华妃你也担当不起。”
华妃悄悄翻了个白眼,垂眸看着安陵容有些显露的肚子,闪过一丝羡慕,手腕翻转捏起帕子沾了沾唇,“皇后娘娘说的是。”
随后撇过头不去看她们,自顾自的拿起茶盏吹吹上边并不存在的浮沫。
“柔贵人,起来吧。”皇后怕孩子有个好歹,赶紧叫安陵容起来。
本来有心要顺着华妃的动作给安陵容使绊子,也是对孩子的处置有些犹豫不决的意味。
想着布置了许多,那孩子在路上掉了便是证明无福,自己也不用烦心。
可是这安陵容揣着肚子里的龙胎,安然的进了景仁宫,也就是说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既然上天为她做好了选择,她此刻便开始忧心这孩子的安危了。
安陵容垂着头,叫人看不见神色,静静的听完皇后和华妃两人的对话,并不起身。
“柔贵人,本宫和皇后娘娘对你犯错的事情都已经不计较了,你还不赶快起来,怀着孩子跪着,别有个什么万一,再栽到本宫头上了。”
华妃见安陵容迟迟不起身,以为她是因着自身威势而害怕,更为自得,言语间便有些逼人之意。
“是啊,你快起来吧。”皇后皱着眉头劝。
这个安陵容平日里畏畏缩缩也便罢了,怀着孩子也不知道身子要紧,她都说不怪罪了还跪在那,是害怕?还是委屈?
安陵容听出皇后言语里有一丝不耐,红着眼睛抬起头,“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声音虚软无力,含着无限委屈。
做戏,便要做全套。
胤禛随时都可能会过来。
她娇娇弱弱的,才能引得胤禛心疼。
“这……”皇后神色迟疑的瞟了一眼华妃。
意思是此事全都是华妃在那搅合。
“冤枉?”华妃冷笑一声,“本宫倒不知,哪里冤了你。柔贵人过来前,难道不知,是你的宫人为你行偷窃之事么。
在她的荷包里,足足搜出了一千多两的银票,方才本宫与皇后查账,发现账面上少了三千多两。
这还差的钱,都去哪了?
柔贵人,听闻你在京里买下了一间宅子,你一个小小贵人,家中简薄,不知,你的银钱又是从何而来啊?”
安陵容委屈的掉着眼泪,看向华妃的眼神喷薄着怒火,好似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有点歇斯底里。
“华妃娘娘,嫔妾知道您一直不喜欢嫔妾,却也不能将如此罪名扣到嫔妾身上。”
转脸看向皇后,哽咽道:“皇后娘娘,臣妾入宫后一直都本本分分,从未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而今怀了龙胎,哪怕是为了孩子,也不敢做出如此违逆宫规的事情啊。”
“哼,说不得正是因为你怀了龙胎,有恃无恐,才会指使下人做出这般事情,没罚你就是看在龙胎的份上了,还敢在这喊冤?”
华妃使劲一拍扶手,纤指点着安陵容方向颇为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