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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虑

甄嬛传重生之安陵容

安陵容靠在垫子上闭眼思索今后的出路。

  明日起,新小主预备侍寝,她肯定是轮不上的,但是这十五天内都不好再出门,也算是后宫不成文的规定。趁着这时间,她就可以好好练练声音,这几日她在宫里少开口,就算要说话,也尽量模仿的像些,慢慢改变,估摸着也不会有人察觉,但是却不能叫人发现是她刻意练的,练的时候得叫叫沉舟看着门。

  再有,虽说她想依附敬嫔,但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万一敬嫔只明哲保身不接招呢?可不该抓瞎了,还得想想别的办法才行。

  “沉舟,你跟小顺子现在关系处的如何?”

  沉舟闻言似是有些诧异,怔楞道:“回小主,奴婢与小顺子也就今儿出去找您的时候碰到过一回,还是他给奴婢指的路呢。当时他就在园子里,说是......听说水井的事,跑去瞧热闹了,谁知去的晚了,江公公已带着人到了,还看到了小主与沈贵人莞常在,他就没敢露面跑了。”

  安陵容觉得这小顺子修缮御花园,肯定对御花园极为熟悉,谁知道会躲在哪个角落里看别人的热闹?当真叫人防不胜防。而且胆子还这般大,明知道死了人也敢跑去看,也不知负责御花园的小太监是不是都这样,还是就小顺子一个刁滑的。不过,看他行事,倒是不错,是个念旧情的,与沉舟不过入宫时聊了几句,几日未见碰上了还会好心指路,可以继续结交一下。就是不知道嘴巴严不严,还得试试才行。

  “沉舟,过两日你挑个时间,拿些点心去谢谢小顺子今日给你指路的情意,不要叫别人发现了。还有,他有那样一位义父,手里肯定也有许多宫外的好东西,你在宫里结交人,除了手段银子,还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才行。明日从库房先拿五两银子去用,到时不够了我再给你。与小顺子来往时你一定不能让他觉得你刻意巴结交好知道么?再去探探他的底,是不是跟谁话都那样多。”安陵容细细交代着。

  沉舟听后,慢慢品味,了然道:“小顺子有厉害的义父,身边根本不缺巴结的人,而是真心相交的朋友,所以小主叫奴婢拿糕点去谢而不是银子,既谢了他指路的情,还能让他感受到奴婢结交的真心,奴婢知道怎么做了。只是奴婢一个刚入宫的小丫头,也不好总是拿银子买他手里的东西,不若奴婢先买一些东西,再做些东西卖掉换钱,这样既符合奴婢新入宫的身份,又可以多些交往的机会,一来二去,交情定然会加深。”

  安陵容点头,“孺子可教,你想的方法很好,就这么办吧,到时你要什么就去库房拿,总之下个月要有个结果。”

  沉舟正色道:“是,奴婢知道了,”顿了顿小声问道:“奴婢还有一事不明,您昨日在碎玉轩将宝鹃所做之事说出,奴婢已经知道您不处置宝鹃的用意。只是您将这事说的那样严重,沈贵人莞常在已然对宝鹃不喜。可您总需要宝鹃出去跑腿,她在贵人们面前没脸,底下奴才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到时丢脸的不还是小主么?”

  安陵容笑着解释,“沉舟,我说了,你很聪明,能想到这层,也足以证明这点。但是我还是不会告诉你的,需要你今后耐心观察,你所缺乏历练眼界,在这宫里慢慢都会增加的。好了,时辰不早了,睡吧。”

  沉舟摸了摸头,也带着疑惑躺下了。

  半夜时分,四周一片寂静,一声声惨叫却在整座延禧宫内回响,一时间人心惶惶,若非知道声音是夏常在屋里传来的还以为有鬼呢。如此持续了几日,宫人夜夜失眠都有些撑不住,也不知是谁上告的,随后华妃发话下来,说夏常在废了住在延禧宫不方便,就派了人来给挪去冷宫了,听说没多久人就没了。

  沉舟结交朋友倒是顺利,常常带回一些新消息,宝鹃也不甘示弱,通过交往多年的好友那里也总是有新鲜事在安陵容面前说。

  安陵容足不出户,还是能知道宫中发生的大小事情。

  比如沈贵人是新人中头一个侍寝的,听说皇上很是喜欢,接连宠幸,连所住宫室都亲自提笔改名“存菊堂”。原先宫人们都看好的甚至为了去服侍抢破头,独独被皇上赐了封号的莞常在却病了,温太医说是心悸受惊诱发时疾,需要隔断静养,于是同住一宫的淳常在便由皇后做主给搬到了延禧宫。

  之前井里捞出来的尸体叫福子,原是皇后宫里的,后被赐予了华妃,但是却不明不白的就失足落入井里死了。后宫流言纷纷,说是因着皇上与福子说了几句话,华妃便生气叫人处理了,皇后身边的江福海连福子是先被人打昏再丢入井里的证据都找到了。可这么些时日皇上却并未对此多置一词,甚至还让苏公公亲自捧了盒吉林进贡的东珠送去翊坤宫里,又夜夜宣召华妃侍寝。

  东珠本是皇后正宫才能用之物,如今华妃也有了,可见皇上爱重之心。如此,皇后也不得不暂避峰芒,华妃接连好几日未曾按时向中宫请安,却也无人敢置喙一词。

  延禧宫里,富察贵人只侍寝两次,华妃便隔几日宣召过去,以满汉一家为由,教富察贵人如何研墨,只道皇上写字时可以在一旁伺候笔墨,每每富察贵人从翊坤宫回来时手腕都是肿的,向太医院要了好几次的金疮药不提。

  “小主,我听小顺子说,华妃今日在御花园出了好大的笑话。”沉舟服侍着安陵容卸去头饰,边梳头边在她身后说着新听来的事情。

  安陵容诧异的打趣道:“哦?他居然这样的事情也能知道?还告诉了你,看来你们这关系真是好啊。”

  沉舟跺脚羞恼,“小主笑话奴婢,奴婢不说了。”

  安陵容笑道:“好了,好了,不笑话你了。快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舟眯眼笑答,“今日小顺子正在园子里修剪花枝,累了便找了角落里靠在一从不起眼的花丛里歇了。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打眼一看竟是华妃娘娘的仪仗,可把他吓坏了,若是华妃发现他偷懒估摸着要打板子的,就趴在那一动不敢动的。于是就看到花房的奴才搬着几盆菊花匆匆过去,其中两盆还是花房新培植出的特别新鲜独特的绿菊。瞧着花房奴才的方向,华妃以为是送给她的便将人拦了下来,将人夸了一通不说还道了谢,谁知花房奴才这时抖着身子说这花是送往存菊堂的。华妃当场脸色就变了,挥退花房奴才后,小顺子就见身边的颂芝跪下自己开始掌嘴,脸都打肿了呢。不过奴婢估摸着是颂芝进的谗言,华妃才会误以为花是给她送的。后来华妃回宫后闹了好大阵仗,将宫里所有的菊花一盆没留,都给搬回到花房去了。”

  安陵容闻言十分诧异,华妃竟然善妒到如此地步!难怪前世好几次出手非要置沈眉庄与甄嬛于死地不可。

  梳完头,沉舟扶着安陵容上了床,盖好被子,“小主,沈贵人如今如此得宠,又在不知觉中得罪了华妃,咱们是不是要去提个醒呢?不过奴婢觉得,华妃也太霸道了,富察贵人不过才侍寝了几次,她就总是将人招去宫里磋磨,沈贵人比富察贵人还要得宠,甚至被许以学习六宫事宜,这华妃更不知要出什么招数害人呢!小主,若是来日您也得了宠......”

  沉舟的未尽之言,安陵容都明白,只是她若是不得宠,在这后宫恐怕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叹息道:“眉姐姐如今正得盛宠,家世又高,华妃不敢怎样的,最多就是像富察贵人一样招去宫里想一些办法磋磨一顿罢了。而我若是受宠,估摸着她会拉拢多一些,这样既可以分掉沈贵人与富察贵人的恩宠,又可以拿捏我,如此才与她最为有利。”

  沉舟思索了一番,点头道:“小主说的是,奴婢明白了。只是若跟了华妃,到时候小主的日子必然不好过啊,只看曹贵人就知道了。奴婢在外边有几次遇见曹贵人,长相温婉年纪也不是很大,按说她是贵人,育有公主,又有华妃丽嫔撑腰,即便打扮的娇艳些,也无人敢置喙什么。可奴婢每次见她总是打扮的老气横秋不说,还特别朴素,在丽嫔面前甚至不敢大声讲话,足以想见她在华妃那里过得有多小心翼翼了。小主,若是您也过那样的日子,奴婢会心疼的。”

  安陵容听着沉舟的担忧,心里也很是着急,新入宫妃嫔,未承宠前的十几日不便出门。

她与敬嫔间的联系也就是送了一些小东西,根本没什么用,还不如沉舟自由。现如今沉舟连敬嫔宫里的粗使宫女都能说的上话了,她却与敬嫔只打了那么一次招呼。

  哎,她心中一叹,还好身边有沉舟帮忙,要不然还不知道情况要遭成什么样呢。不过好在这十五日已经过去了,明日便可以出门了,到时先得去碎玉轩探望一下甄嬛才行。不过这十几日也不是没有好事的,至少宝鹃就越来越不爱出门了。

  安陵容在这段时间里,先后做了一些帕子香囊之类的东西和糕点香料,叫宝鹃领着沉舟,或者领着宝鹊去咸福宫与碎玉轩送东西。一开始宝鹃特别高兴,因为去别的宫里送东西,能得赏赐不说,最重要的还是脸面。可连着送了几次之后宝鹃就越来越不愿出去,甚至宝鹊跟着宝鹃出了几次门后也开始给宝鹃甩脸子看了。最近的两次宝鹃更是直接叫了沉舟去送,自己连门都不愿出了。

  不愿出门才好,她就是要宝鹃惹得众人生厌,自此明白,只有紧紧攀着她才能有好日子过,而不是心拐到其他人那里去。沉舟看了这么些时日也是明白了几分她的意思,开始带着宝鹊挤兑宝鹃,两个小太监小宫女紧跟风向,对宝鹃也爱答不理,一时间宝鹃在这屋里算是众叛亲离了,空有个大宫女的名头实际上谁也指挥不动。

  安陵容这些时日,拿出前世苦练冰嬉的劲头,在无人处日日练习嗓音,功夫不负,如今倒是有七八分像了。日日练得字也有了些许进步,只是诗集看了那么多还是不太懂,看来是天分不行吧,她也只能认了,但还是未曾放弃,依旧勤学不缀。

  淳常在搬来后倒是也说过几次话,依旧活泼爱笑的。延禧宫送走了一位日日折腾的夏氏,又迎来了一位爱说爱笑的淳常在,倒是依旧热闹。只是她对淳常在有些心结,于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明日便可以出门了,在宫里憋闷了几天,倒是可以出去透透气了。想到外边的天地,似乎眼前的烦恼也不值一提了,于是拍了拍沉舟的手宽慰道:“无妨,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沉舟点头应是,吹了蜡烛,跟着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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