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斯 36

“走吧，”邵渡的老妈把另一个保温盒拿给邵渡，自己两手空空的，“你见见你的爸爸吧，好久没见了。”她此时的眼神犹如一个怀春的少女，幸福的很。

“你什么时候给我考个驾照啊？”老妈坐在小车上边系安全带边问他，她发动车子，车子行驶在繁华的大街上，没有人知道他们将要去往何方。

“快了。”邵渡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只手捧着保温盒，一只手拖着脸望向窗外，窗外的风景不断变化，他们离开了他们最熟悉的城市。

“你可真想好了？”老妈没有来的问了他一句，眼神也撇了他一眼，但她看着他的时候，眼神里满是严肃，“这种东西可是没得回头的，不要等你辜负了一个人之后，才把所有东西都想明白。”

“我认为我这样做是对的，”邵渡把头转过来看着她，严肃地很：“我做这一件事情，我觉得并不应该让他来承担这个后果，而且这是我做的事情，他并不应该知情，没有必要把一个小孩子拉进来。”

“行，”老妈把方向盘拐了个弯，驶进了分叉路口的另一端，“确实长大了哈，居然会这样想了，确实是跟你爸越来越像了。”

老妈也不废话了，“我托人找到的地址，上面有一个就极其靠近 军 事 基 地， 警 察 已经在赶过来了，在前几天， 部 队 派人跟 踪过。”

“好。”邵渡点头，看着前方黑黢黢的路，两旁的树枝无限延伸，形成了一个庇护所。路似乎驶到了尽头，老妈停了车，车灯早早的就关了，前面黑漆漆的一片。

下车，她说到。

“你们到了吗？”

“已就位。”

天边炸开一朵美丽的烟花，把夜空照得犹如白昼。

在那条隐秘的小路那儿，闪烁着蓝红交错的灯光， 警 笛 声 不断，把整条小路照得犹如阳光直射，亮得刺眼。

“经查实，犯 罪 嫌 疑 人凌某、胡某、周某等五人均为为A级 通 缉 犯 ，曾参与过 ‘走水’和泄露重要信息等。”

“收到，我们定会将 犯 罪 嫌 疑 人一网打尽。”

警车缓缓驶出小路，蓝红交错的灯光渐行渐远，警笛声响彻云霄。

“没事了，”邵渡小声的说着：“一切都归位了，没事了，你安全了。”

“什么没事儿，你待会儿还要去一趟公安局呐！”他老妈的白眼简直要翻上天了，缓缓的打开了车门冲着他儿子道：“赶紧的，给我滚上车，待会儿耽误了时间，你下一年你可就别想回家了！”

公安局内。

“邵渡是吧，”警察坐在他的对面，“不要紧张，我们只是进行一些常规的提问，你的一言一行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线索，所以请你务必认真回答，请勿弄虚作假。”

沈衍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等着对面的人发问。

“你提供的地址，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是一个重大线索，那么请问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地址的。”

“是我的一个朋友，”邵渡说：“他的一个朋友因为隐瞒第二性别，加上使用 禁 药，所以被送进了当地派出所，我有一天去看过他。”

“你那天不对劲。”邵渡坐在张晗的对面，他们隔着一扇玻璃。

“我怎么不对劲了？”张晗直视着他的眼睛。

“根据我还有沈衍对你的理解，”邵渡平静的回视他“就算你把事情搞砸了，失败透顶你都不会大吼大叫，这可能是你颜面的问题，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所以那天你又听到了什么，况且那天你的眼神也不对劲，很惊恐的样子。”

说着邵渡就把那一天他录的像拿出来给他看。

“唉，”张晗看完叹了口气，接着又笑出了声：“没想到啊，折在你手上了。”

“你那个时候到底在和谁说话，你知道的现在凭你，已经不可能再为他们打掩护了，我觉得这个道理你懂，你不是蠢人。”

“他们说你的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了，放心，窃听器我拆掉了。”

“我挺恨你的，”他说完那一连串的地址之后，又说：“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明明我和你一样，你凭什么高我一等？！”

“我没有高你一等，只是一开始你接近他的方式就错了，你懦弱胆小，不敢靠近他，所以你选择了一条最笨的路，隐瞒自己的真实性别。”

“所以我像你一样，我就会成功吗？”

“不会，永远不会。”邵渡看着他，眼里多了一份偏执：“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我，而他总会遇到这个我。”

提问结束之后，他们离开了派出所，他老妈一路狂奔来到基地。

他的父亲还在值岗，他们不能相拥，不能说话，她就沉默的站在他对面，不知不觉已红了眼眶，他们沉默的对视着。

半个小时左右，他被另一个 军 人 替换下去，不知谁先朝彼此奔来，在一看他们已经拥抱在一起，像是一对平常的夫妻。

“有喜欢的人了？”

邵渡的父亲开口问他。

邵渡没有犹豫，“有。”

“那你可得，好好思考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人，我没怎么教过你这些，因为我希望这种东西，你可以去自己体验，自己学习，你要想好和他的未来，不要只顾着眼前，这种东西你自己慢慢想吧，我也不会过多的干涉。”

寒假过完春节离开学就不远了，沈衍在春节转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刚刚入春的天气还是有一点冷，开学的那一天沈衍穿着一件红棕色的毛衣，他穿起红棕色的毛衣并不会显得整个人非常的沉闷，反倒变得更加有气质了。

他的皮肤本来就偏白，穿上了这件毛衣之后，又把他衬的白了几分。

他走出出租屋，街道上还是一副喜庆的模样，春节的余韵还未消散，满大街的红，但街道并非安安静静，是鲜活的红，上班的，上学的，闲逛的，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去到了十四中，学校门口外面还挂着几个红灯笼，学校还拉了横幅上面写着：“新春佳节之际，祝广大学子新春快乐，学业有成！”

—到学校了吗？

是邵渡。

—到了。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