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十年六月十二日夜,昔帝驾崩。
按遗诏,皇位传于年仅八岁的太子江时令。
而群臣之间有着许多反对的声音。
一脸精算的吴子恩此刻正弯着腰,即使面对着皇后语气也没有多恭敬:“娘娘,太子年纪尚幼,不懂得如何处理国事,不如让六皇……”
“大胆!”宋允英压低声音吼道。
自昔帝去世后,她便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太子年幼,这朝堂之事便由她来掌管。
可她乃一介妇人,如何能管好?
好在从小饱读诗书,还勉强的应付。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个位置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宋允英心里是清楚的。
所以她更要护好江时令,让他安安稳稳的,坐上这个位子。
因面前三人突然半夜进宫,宋允英都未来得及打理,随便穿了件衣服便出来了。
但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本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然而他们只是来劝说她将位子让给别人,真是可笑。
躲在屏风后偷听的江时令还是第一次见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
记忆中的那个声音轻细,面容温柔的母亲,可能早已随着父亲的遗体入棺了。
黑暗中,小时令眼睛瞪的很大,原本精致的像瓷娃娃的脸上,现在布满了惊恐,小小的身躯颤的厉害。
身后的商浙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有些发疼。
他三岁入宫,自那时起,便一直陪在江时令身边。
小孩子哪有那么多心思。
江时令刚出生那会儿,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像个糯米团子。
江时令躺在摇篮里,小手在空气中乱抓,趴在围栏上的商浙轻笑了一声。
他伸出一根手指,从此,便这么闯入了江时令的视线中。
商浙从身后揽过他的肩膀,声音轻柔的安慰道:“团子不怕,哥哥在这里陪着你,嗯?”
江时令眼眶微湿,他转过身去,双手环住商浙的腰,但因为个子矮,脸只能埋在他的胸口处。
江时令哽咽的问道:“浙哥哥,父皇他会回来吗?”
商浙哞色一暗,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个孩子。
他的手放在江时令的头上,有一下无一下的拍着。
见他还是颤的厉害,便顺着江时令的话回答道:“会的,皇上他,一定会回来的。”
商浙胸口处传来震动,江时令嗯了一声,声音有些闷闷的。
江时令相信商浙的话,毕竟他从未骗过自己。
商浙将江时令带回寝宫。
床榻上,两人挨在一块儿。
商浙侧着身子,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放在江时令胸口处慢慢的拍着。
“不要怕,哥哥在这儿呢,睡吧。”
商浙一直在重复这句话,直到江时令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才慢慢躺平,闭上眼,却并无困意。
脑子里满是江时令今天那惊恐的表情。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不会再让江时令露出那种表情。
窗外时不时的传来鸟叫声,躺在床上的江时令有些疑惑。
这才冬天,哪来的鸟?
他缓缓睁开眼,入目的便是那熟悉的床顶,以及并未是冬季穿的衣服。
江时令一时有些恍惚,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最近怎么总是在做同一个梦……”江时令嘟囔着。
他走下床,到桌前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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