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暗

邓佳鑫马哥，李家的那位李天泽想见您，还有张真源派来的张极和张泽禹，也在楼下等候。

马嘉祺从厚厚的一摞文件里抬起头，他的手指撑开盖在太阳穴上，使了点力道揉几圈。

马嘉祺他们一起来的？

邓佳鑫应该不是，就是碰巧遇上。

丁程鑫怎么了，头疼？

丁程鑫从书架后面的小床上慢悠悠坐起来，看清马嘉祺的动作后利落的起身，绕到马嘉祺身后帮他揉太阳穴。

马嘉祺的手自然的攀到丁程鑫的手腕上，他圈握着，大拇指在平日里听脉搏的地方摩挲。

马嘉祺没事，就是熬的不太舒服。

丁程鑫叫你注意身体你也不听！

丁程鑫说着，手指毫不留情的在马嘉祺头上点一点，训人的气势拿捏得很足，可瞪着的那一双扑闪扑闪的眼睛却让马嘉祺忍俊不禁，后者怜爱的摩挲丁程鑫的手腕，很想就这样偏头给那白花花的手腕一个吻。

马嘉祺别闹。

马嘉祺楼下来人了，我得下去招待招待。

丁程鑫我陪你一起。

马嘉祺好。

邓佳鑫把他们二人带下楼。

李天泽眼尖，一眼就瞅见了跟在马嘉祺身后的丁程鑫， 他想着自己几次三番的来访，如今终于是尘埃落定，看见了丁程鑫这张熟悉的脸。

记忆里的无法无天的混球少年和眼前一双狐狸眼眯着望向马嘉祺的人重合，李天泽恍惚间回到几年前的盛夏，那时候敖子逸还没成气候，还是一个闲散混混，每天最爱的事情就是带着李天泽满大街小巷转悠，转悠转悠就喂了几只猫，又吃了点小吃垫肚子。

随着太阳落下，两个人回到家，记忆里的狐狸一样的少年总会穿着破旧的衣服，守在吱嘎作响的门口，远远的看见他们就眯着眼睛喊名字。

“三爷！天泽！快点，一会黄花菜都凉了！”

李天泽丁程鑫！

一声呼唤穿过几个春秋，掷地有声落在故人身上。

丁程鑫听见熟悉的声音，脑袋里翁的一声轰鸣，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

他不受控的颤抖起来，手指蜷缩又舒展，正如他本人一样不知所措，他好像不敢抬头了，躲在马嘉祺背后，甚至难得的伸手抓紧马嘉祺背后的布料摆出依赖的样子。

马嘉祺偏头，呼吸打在丁程鑫苍白的脸上。

马嘉祺怎么了？

马嘉祺怎么手这么凉？

马嘉祺不由分说的抓过丁程鑫的手。

李天泽我……

看见丁程鑫这样大的反应，李天泽也感觉到心痛，他也难得的心里发涩难受，他抬脚迈出半步，上半身前倾，伸出手一副拥抱的样子。

马嘉祺皱着眉头，冰冷的眼刀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丁程鑫没有说话，只是看马嘉祺一眼，而后坚定的缓慢的把自己的手从马嘉祺的手里强硬的抽出来，马嘉祺垂着脑袋看见丁程鑫右眼滑出的一滴晶莹剔透的泪，他反应过来后再手指蜷缩的去抓，却只抓到空气。

马嘉祺的心突然一空，随后开始涌上来翻江倒海一般的苦楚。

好像丁程鑫不是单单去见李天泽，而是抛弃马嘉祺，选择别的人。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马嘉祺愠怒。

马嘉祺丁程鑫，你再走一步，我们的合作就终止。

丁程鑫逼我？

丁程鑫没有多说，转过身几近急切的跑到李天泽面前，伸出的手还在控制不住的颤抖，贴上李天泽的脸颊，感受到温热的一瞬间，丁程鑫终于控制不住，一声憋久了的抽噎之后泪如雨下。

马嘉祺想喊邓佳鑫送客，抬头一看却发现邓佳鑫早就带着张极和张泽禹到了旁边的会客室，他低头扫一眼下面两两对望的人，疼痛过去之后只剩一片麻木。

马嘉祺李家大少爷这么一大早就来访，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楼下的人这才正眼瞧一下马嘉祺，李天泽快速整理了情绪，只在丁程鑫耳边轻声说一句带你走，就直面马嘉祺。

李天泽你认识朱志鑫？

马嘉祺他在你那？

李天泽是了。

李天泽我回家那年捡到的，从此就一直跟着我。

马嘉祺快步走下楼梯，居高临下的望着李天泽，视线冷冰冰的飘过丁程鑫，面色不变。

马嘉祺开个条件吧。

李天泽就等他这句话。

李天泽我要你用丁程鑫交换。

丁程鑫本来身处局外，不动声色的观察马嘉祺的状态，可李天泽说完这句话后，丁程鑫惊觉自己已经无法做到置身事外，他心里有强烈的欲望拦住李天泽，想大声告诉他说自己要留在马嘉祺身边。

很快，丁程鑫察觉到马嘉祺在强忍着什么，脖子上青筋暴起，怒目而视，那眼神好像要把李天泽撕碎一般。

马嘉祺你以为现在城南城北是谁的地盘？

马嘉祺李天泽，我并不是非你不可，你没有自知之明吗？

李天泽难道不是恰恰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才知道你马嘉祺的宏图伟业就是非我不可。

李天泽你难道扔的下你的宏图伟业？

李天泽你难道扔的下朱志鑫？

李天泽步步紧逼，马嘉祺毫不退让。

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中好像有无数把刀悬在头顶，只待万箭齐发之际。

丁程鑫天泽……

丁程鑫握着李天泽的手腕，试图让他别再逼迫马嘉祺。

可在对峙的两人看来，却是丁程鑫选择了李天泽。

数以万计的刀剑一声令下全部穿透马嘉祺的心脏。

空旷安静的房子里，突然想起万念俱灰的声音。

马嘉祺我换。

马嘉祺丁程鑫换朱志鑫。

马嘉祺换。

是马嘉祺。

是黯然失色，是万念俱灰。

丁程鑫握住李天泽的手猛的松开，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马嘉祺，似乎是不相信这个人就这样说出了放弃自己的话，他想也没想，冲上去的拳风凛冽逼人，却被马嘉祺轻松拦截，马嘉祺淡淡的看他一眼，面无表情。

马嘉祺松开握着丁程鑫的手，好像扔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般面不改色。

马嘉祺今日寒舍不再招待任何人，二位，回吧。

他微微颔首，完全没有“请”的态度。

李天泽拽着丁程鑫就走，临到门口时，突然顿住。

李天泽人我下午送你这来。

李天泽今天我高兴，就再和你说一句，严浩翔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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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素忽然想到我还有故事未完待续

阿素感谢所有我不在的时候和我在的时候喜欢小原形的人